“等下你出去,从背后给许窦逍一个温柔拥抱。”
小干事果不其然在众人的哄笑中红透了脸。
“怎么?不干?抱他你可不吃亏啊。”
她笑,周围的人也笑。
袁本没有笑,他心里像文火慢煎的焦灼,不上不下,不生不熟,只是酸涩微疼,说不出的难受。
他一点也不想让这个女生抱许窦逍。
或者说,他不想让任何人抱许窦逍。
在他还没明白这种感情叫做独占欲,并且是很危险的那种时,身边的女生已经在众人的怂恿下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
他的身体比思维更先行动,拉住女生说:“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替你。”然后他看赢家,“行吗?”
袁本不知道是运气还是技术,整个晚上都不输不赢,让在这桌打牌的人很是不甘,现在他主动送上门来岂有放过的道理。副主席当即点头。
“英雄救美呀,可以,记得把下巴温柔的靠在主席的肩膀上呦。”
他面无表情的答应,推门出去,身后是一群扒着门框看热闹的男男女女。
作为惩罚游戏另一方的许窦逍一无所知的从厕所里出来,正弯腰捡沙发上的PSP。然后身后被一片温暖覆盖,再熟悉不过的温暖,不用回头也知道属于谁。他仿佛回到了那个晚上,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如同梦呓“子言,我喜欢你啊,子言。”
点心黄一瞬间化身草莓布丁,红粉透亮,但在一下刻的尖叫声中,可以肯定他脸上的红色是因为愤怒而非羞涩。
“袁本!你够了啊!!”
这么,一次次的折腾我好玩吗?好玩吗?
万年好好先生毫无征兆的突然爆发,场面之冷堪比北极。许窦逍离开,从各种意义上都是点燃□□桶的祸首尾随其后,心里是委屈的。
不就是抱了一下么?不就是不想让别人抱么?至于发这么大的火么?
他在楼梯转角拉住他。
“许窦逍,发这么大的火干嘛?不就是开个玩笑么?”
“玩笑?”黄姓火山只剩了灰,灰凉,灰凉,“袁本,我不开玩笑。”
他下楼去,袁本没有动,觉得他刚才的样子让他联想到凄凉,心里闷闷的,很难受。
许窦逍下楼去,很恶俗的买了几瓶啤酒——借酒消愁,更恶俗的愁更愁。他越喝越生气,越喝越窝火,凭什么他若无其事自己提心吊胆,凭什么他谈笑风生自己借酒消愁。
他是个混蛋!——这是得出的最后结论。
完全醉了的许窦逍完全愤怒,摇晃着回去心想,打他一顿也是好的。
旅馆不再年轻的门再一次被砸的山响,如果它会说话,一定会要求这些客人注意素质。
一直没睡的袁本慌忙的开门。
“这么晚你跑哪去了?诶,还喝酒?”
许窦逍不理,推开他往屋里走。
袁本心里的敏感间歇性发作,晚上的事加上对方最近的冷淡疏远让他的委屈泛滥成灾。
“许窦逍,我到底怎么你了!”
“怎么我了你不知道么?”
酒鬼愤怒的突袭,把袁本摁倒在床上。
好了,好了。这时候他还在想,有什么意见打一架就好了。
可某人不知道,有些问题真不是暴力可以解决的。
正常人一般拼不过醉鬼,袁本也不例外的被压得挣脱不能,他认命的看着黄同学双眼赤红很是凶猛的瞪着自己,等他酒后真言把自己大骂一顿以了解真相,大不了挨顿打,等他清醒了在要求补偿好了。
等来的真言实在没有他想象中乐观,应该说完全超出了想象。
许窦逍说:袁本,我和你要么是恋人,要么是陌生人,你选吧!
然后他就起身拿包去隔壁了,留下袁本一个人盯着天花板大脑短路思考不能,直到古越嘟囔着倒在他旁边的床上也没反应过来。
恋人、恋人、恋人。往复循环重叠出现在杨同学的人脑屏保上。
所以说,真相往往让人难以接受。
隔壁的许窦逍也没痛快多少,第二天醒了对着厕所镜子,脸色差得好象海藻面膜没洗干净,绿得不均匀。
算了。已经搞不清是余怒未消还是自暴自弃的他把牙刷扔进杯子。反正说也说了。还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