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姐姐,你为了荣华富贵,可知道这段时间给我们凤府丢了多少脸面吗?”凤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凤府的嫡女是假的,她的危机也便解除了。
“南莠,快跟凤将军认错,我们只是一时昏了头,才冒充的。”南庸被剃了眉毛的脸一派苦相,显得分外滑稽。
南莠愣了愣,才知道凤府早就派人去查了,一定是有了实证,否则,以她爹南庸这样死皮赖脸的人,会耷拉着脑袋,让她认错?
南莠咬着牙,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富贵,转眼间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她愤恨,这凤盈不就是嫉妒她占了嫡女的身份才处处针对自己吗?
不论是谁站在这个位置上,都会被凤家排挤,不管是真的假的,最后一定被设计的连渣也不剩。
想到此,南莠开口道:“你们不就是看不起我这样的吗?才处处诋毁我,哈哈,我要告诉你们,你们所谓的乡野粗鄙嫡女,配不起凤府的人才不是我,而是南陌。”
“那玉珏是她的,胎记也是凭着记忆仿照她的做的。”
南莠尖着嗓子,指着南陌道:“看看,这才是你们凤府的嫡女。”
凤盈心中暗道不好。
南陌蹙眉,没有错愕,她心中有过这样的猜想,但是对于她来说,这个身份虽然可能会初得便利,但最后也很可能是桎梏她的所在。所以即便有这个可能,她也并不想去争取这个看似直接的捷径。
南莠因为被人揭穿,便口不择言,“你知道你有多可笑吗?娘到咽气的时候,也只是嘱咐了南晴将玉珏给你,却没说别的,就是想让你接着为那个家操劳。”
南陌有些恍惚,这个女子这副癫狂的模样像极了一个人,就像当年鹄城里的方氏。可是方氏是因为被下了药才变成那副疯癫的样子,而南莠却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而疯言疯语。
凤景玉抬了抬手,很快,南莠和南庸便被带了下去。
南陌的面容平静,只是对着凤景玉道:“将军早就知道了,是吗?”
凤盈微愣,她不是应该痛哭流涕,要认祖归宗吗?怎么还以一副质问的口吻去问父亲。
南陌唇角讥诮,“将军也算是免费欣赏了一场大戏,不谈谈自己的感想吗?”
“是爹对不起你。”凤景玉眼里满是愧疚,这是他在看之前的南莠所没有的眼神。他确实是在第一次见到南陌时候便有了猜想,因为她和年轻时候的曦云太相像了,让他一度恍惚。
“女儿,我的女儿。”这时候,一袭红衣的女人跑了出来。
“夫人,您慢点……”方姑姑在身后大喊。
“娘不准你走,娘盼了这么多年,才盼到的宝贝女儿,娘绝不容许任何人赶你离开。”凤夫人不管不顾抱住南陌。
“云儿,没有人要赶我们的女儿走。”凤景玉无奈道。
“乖”,那美妇人轻轻拍着她的脸,“娘给你穿好看的衣服,把那些女子都比下去,好不好?”
南陌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谁给凤夫人通传的消息。她能真切感受到这个女人对女儿的爱有多深,不然也不会因此疯癫于世。说不动容是假的,眼下,她怕是暂时没办法离开了。
帝京的消息传的甚快,这凤府的闹剧很快成了帝京的茶余饭后的谈资。有说这南陌撞了大运的,有说凤夫人因此而因祸得福,癫症大好。
更有甚者,扒出了南陌就是太子当初在桑桐围场与木檀阁阁主争夺的那个小女奴。
当今的皇后,当初与从东盛而来的公主沐曦云关系极好,只是后来凤夫人得了癫症,才导致多年不见。这其间皇后更是不忘情分,多次来凤府看望凤夫人。
如今听闻凤将军找回真正的嫡女,凤夫人亦是精神大好,便请凤夫人携嫡女参加不日的祭英大典。
这祭英大典自先帝起便有了,当初战事极多,为求上天怜悯,安慰英灵所设。如今却更像是一场阅兵式的仪式。
让凤夫人携嫡女前去祭英大典?那岂不是没她们什么事了?凤家姐妹俩这次倒是同仇敌忾找了卫姨娘。
“这祭英大典,哪一次不是你们姐妹二人去的,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卫姨娘安抚她们道。
这么多年都是她劳心劳力操持这个家,凤夫人享受着这井井有条的一切,现在她那个乡下女儿凭空出现了,不仅她占着凤府主母的名头,她的两个国色天香的女儿还得给那个乡巴佬女儿做陪衬。
“可是姨娘,父亲肯定会让她带着那南陌一起去的。听父亲的意思,竟是准备着要收回姨娘您的权力,等夫人身体渐好,这掌管府中中馈的事还是要交给凤夫人。”凤盈道。
“万万没有这样的道理,姨娘为这个将军府劳心劳力,操持这么多年,父亲说要夺取姨娘的权力就夺,到底是为什么。”凤婷一脸愤慨。
“为什么?为了他最爱的女人。”卫氏满脸郁结之色。
当初自己是凤夫人的陪嫁丫鬟,陪着沐曦云从东盛远嫁而来,本以为凤夫人会给她一个好前程,可是凤夫人却什么都没有表示。非但没有,她还得日日瞧着他们父亲恩爱。
直到有一日,沐曦云竟和她深谈,说要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她以为沐曦云终于记起自己了,满心欢喜的等着她说让自己也进将军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