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这还上赶子比谁更纨绔的?
曦月自觉今天给她一个初见的人说了那么多话,又想找回场子,便扬眉道:“话说回来,你为何不爱我太子哥哥?”
即便曦月当时身受风寒不得已在公主府休养,但是她可是听说了那日祭英大典的事。本以为那个凤府嫡女是个爱慕虚荣的人,但救了九皇弟一事倒教她刮目相看。
她倒是挺想见见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以救了九皇弟的事来要求皇后,退了与太子的婚约,也同时拒绝了做大晟未来皇后的机会。
商钺,南陌记起那天那个叫商钺的太子,眼高于顶,浑身戾气,这种人倒是弄权的好手,可谁能爱得起?只怕不论是谁将真心错付,太子商钺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这公主虽然古灵精怪,总能悟得些旁人无法猜透的法门,但是对于情爱,权力一事还是知之甚少。南陌并不想和她商讨那些俗事,只道:
“感情这事,勉强不来,你太子哥哥虽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强扭的瓜毕竟不甜。”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如此……她如此了个半天,一拍脑袋,“冥顽不化。”
女宾堂里,此刻倒都是一些讨论南陌医术的事。
这南陌姑娘果然好医术。蕙儿那丫鬟服药之后转醒,还来了宾客堂,准备向南陌叩首道谢。
只可惜,南陌人已经离开女宾堂了。倒是蕙儿被众人拖住问了很多情况。
众人这才知晓,这段时间,她的胃部一直犯痛,今早上又因为贪食吃了过多的栗子,所以刚才给南小姐奉茶的时候,才会因为紧张,昏厥过去。
“这南陌真的是凤府的嫡女吗?”何心兰暗叹,她与凤盈是手帕交,她也听闻这凤府嫡女之前来自哪里,如今只觉得她是白得了这嫡女的名头,让凤盈难为情。
方正想着,便见到南陌随着曦月公主一同进来。
众女子起身一同拜见,“曦月公主万福。”
南陌正要与众人同拜,却被曦月拉住了手。
“你母亲乃是大将军凤景玉的妻子,凤府的主母,又是东盛国的公主。东盛国曾言,凤夫人所出,一律按东盛的惯例,生女则为郡主,生男则为郡王。甫一回国,便由礼官主持,擢升一阶。你自然是不必拜会本公主的。”
众女子现下是真的震惊了,这曦月公主竟然亲口落实这南陌的身份。
要知道曦月公主,可是从没有看她们这些人顺眼过,刁难更是常有的事。
何心兰心中冷哼,不过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罢了。曦月公主臭名昭著,那南陌也不是个好东西。
凤盈面上却含笑着,上前再拜道:“南姐姐能得公主的赏识,着实不易,更是凤府荣光。”
凤盈话还没说完,就被曦月不耐烦打断,“啰嗦不啰嗦,你想说什么何必拐弯抹角,直说便是了。”
凤盈刹那间白了脸,没想到这曦月公主当真仗着自己是皇室公主,而半分面子都不给她。
何心兰见凤盈如此,接过她的话头道:“既然公主赏识南小姐,何不请南小姐也为公主表演庆贺一番。不管是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总得给大家见识一番,让我们也看看,凤将军之后,是何等的风采。”
她们大都是名门闺秀,多痛恨那些寒门子弟一跃成为上层贵族中人。
总是打心眼儿里瞧不上南陌这等人。所以一旦有人挑开了这个头,后面的更是压都压不住。
这不是挑衅,而是把这种不满,嫉恨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拒绝了与太子的婚事,景世子邀其同行。这样的存在,谁不想将她从云端拉下来?
曦月皱眉,她不想这些人竟如此无耻,连她都知道,南陌出生于鹄城苦寒之地,那里的人饭都吃不饱,又何谈教导这些才艺。只有京都这些所谓的大家闺秀才会一天把心思放在这种事情上。
“本公主不喜欢舞文弄墨,你们少拿这些去为难她。”
“公主,这些都是闺阁女子平素里接触最多的东西,我们为公主庆贺,年年如此,怎的今年就不成了?难道公主竟瞧不上我们这些人的才艺吗?南小姐就算不会这些女儿家的东西,表演点儿洒扫活计,端茶递水的也是可以的。”
有人不平道,“又不是只让南陌小姐一人表演,正是她们每个人都要为公主表演,才不能少了这南陌小姐。”
凤盈缓过神来,也向诸位道:“南陌姐姐她定然愿意博公主一笑的。”
至于这如何博公主一笑,是笑话还是其他旁的,众人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