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知道了一些事,有些甚至是他推波助澜,有意让她知道的。
可是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问自己疼不疼,好不好?
她就像是冬日的暖阳,他原本觉得不接触就不会被灼伤,可是还是忍不住,一步步陷进去。
“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有点儿蹊跷,东宫若只为试探,完全可以更进一步,浅尝辄止绝不是商钺的手笔,借曦月公主的生辰,他做的文章,恐怕不仅如此。”
今日未到达公主府的时候,尔升已经让人查探,公主府百米之外,全是东宫的侍卫,即便是被人发现了,别人也只会说,太子商钺对皇妹的宠爱之深,不惜派人保护,不会追究他旁的过错。
可是那些刺客在太子的眼皮下犯上作乱,外面的太子守卫不可能毫不知情,但在一切乱作一团的时候,太子的守卫却并未动手。这就让人匪夷所思了。
那些守卫反倒是像是在暗中观察一样,任公主府乱成那样,只能证明,是受了商钺的吩咐,不准出手的。
能让商钺做的如此肆无忌惮,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清楚,里面的刺客不会对她们这些人造成伤害,所以才作壁上观。
刺客的弓箭手而之所以选择了他,也定是被授意的,想知道承安王府的真正的实力如何,又会在他这个世子身上放多少心力?
景莫淮轻敛的眸子缓缓张开,淡淡道:“让未隐查查,宫中可有异常?”景莫淮淡淡道。
“是。”
…………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回府的马车刚到门口,便有个候在门前的小丫鬟,不顾脚下的路,与门口侍卫的阻拦,飞奔过来。
凤盈在南陌身后下车。
南陌让她别慌,慢慢说。她今日总觉得心神不宁,如今看着扎着简单发髻的小丫鬟惊慌失措的模样,看来是真的出事了。
那小丫头紧张的口齿不清,“皇后宣凤夫人进宫,结果……结果席间,误饮了毒酒,凤夫人性命垂危,大将军已经进宫了。”
“放肆,谁让你这个奴婢自作主张的?”凤盈示意,门口的侍卫过去,便欲拉走她。
“住手。”南陌冷冷开口,成功制止了那些侍卫接下来的动作。
门口的侍卫顿时不知道该听谁的了,这左边是凤府原先如同嫡女的凤盈小姐,这右边又是真正的嫡出小姐。
凤盈心中怒不可遏,这南陌才来了几天。这府里头的人就上赶子巴结了?但她面上却似波澜不惊,只是平复了一下心头的惊恐。
南陌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马车夫道:“去皇宫。”
凤盈见她即刻就决定去皇宫,冷笑道:“无诏进宫,姐姐以为自己是谁?请不要给我们凤家招惹祸事了。”
凤盈走近几步,“父亲是大晟的大将军,早已得了可以无诏进宫的特权,可姐姐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擅闯禁宫,这罪责你当得起,凤家是万万当不起的。”
凤盈虽然巴不得她死,可万一这擅闯禁宫的罪责祸及凤家,她们谁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她必须阻止南陌。
南陌一袭碧蓝色的长裙,本来是温婉至极的神色,可是却突然在这一瞬间变得极其锋利,“我告诉你,凤盈,凤家嫡女这个身份,我还当真不稀罕,你若是有本事就拿走,但是少在我面前拿着凤家小姐的架子。”
她一步步上前,连面上都带着狠色。走近凤盈,她微微倾侧了身子,紧盯着因为慌乱而后退的女子,“祭英大典上你不是看的很清楚么?你觉得能和那些狮子对峙的人,手里能没沾点儿人的血吗?”
她这话说的语气极轻,所有人只看到她倾侧身子的举动,然后就看见一向端庄自持的凤盈小姐不知道听了什么话而神色大骇。
凤盈毕竟只是个闺阁女子,之前又同卫氏联手害过南陌,所幸那一次,这个头脑简单的野丫头压根没什么防人之心,所以她们一举成功。
可是在祭英大典上,南陌的那一番举动,让她恨不能掐死自己,明明布置了一场令千夫所指,万夫厌恶的局。却阴差阳错,让她力挽狂澜,成了救了九皇子殿下、人人称道的巾帼女儿。
谁都不清楚这蛮女之前经历过什么,万一她如今真的犯了病,拿自己开刀,岂不是得不偿失。
凤盈再不敢拦,谁知道她恼羞成怒下会做出什么举动,长袖一挥,“都退下,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