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摇问那个高大师,是否有把握对付得了陆羽。
高大师信心满满的说:“林大人不用担心,对付他不在话下。”顿了一顿,他又说:“只不过……”
林思摇忙问:“只不过什么?大师还有别的顾虑么?”
“我看你们金华城周围百里内,没有一个修练的门派,二那个陆羽居然会法术,这事倒有些蹊跷。”
陆羽当然不懂什么是“修练的门派”,他想:“我无门无派,无师无承,就算你想破脑袋,也猜不到我的修为都来自一柄神奇的菜刀。”
林思摇沉吟不语,这时候陆羽又听到另外一个人说:“高大师太小心了,那小子肯定是从什么地方跟着野狐禅学了点野路子,要不然他怎么来了这里都不敢现身,只敢向两个啥也不会的差官下手。”这个人声音很粗厚,陆羽远远的用意念看到,他的背上背着一只长长的铁钩。
这人居然是杀害单田方的那个凶手。
陆羽内心登时激动起来,他拼命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又听高大师说:“不是我小心,只是我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顿了一顿,他又说:“林大人你派人再去查查那小子的底细,要是他真的没什么背景,学的都是些野路子,我们立刻就能出手干掉他。”
林思摇听了这话,应该是挺高兴的,他笑呵呵的说:“高大师说的对,咱当心一点也不是坏事,我马上派人去查,保证将那小子的底细翻个底朝天,他这几年做过什么,去过哪里,都查个清清楚楚仔仔细细。”
陆羽心想:“我有什么底细?就算你查出我祖宗十八代都叫什么,也没啥大不了的。”
林思摇身边还有一个人,是个瘦子,那天晚上就是他去秦仲泉的住处夜探的。瘦子说话了:“查人底细的事情,我去就好了。”
“呵呵,杀鸡焉用牛刀,不劳龚师傅出马,我叫那姓赵的去。”
陆羽听了心里一动,那“姓赵”的莫非就是在敦临镇待了没多久的赵守备?
瘦子说:“派他去么?他要是被那小子撞到了,不是去送死的?”听起来,他们说的确实是那个赵守备。
“嘿,他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留着又有什么用。”林思摇语气不冷不热,显然没有把赵守备当一回事。
林思摇他们四个人又说了几句话,就各自散了,显然,他们并不住在一个地方,因为陆羽看到铁钩凶手和瘦子都先后离开了。
陆羽本来想再弄点事,但听到林思摇要派赵守备去查自己的底细,又忍住了。他想等赵守备离开金华城后,在路上截住他,杀了他。
陆羽也不担心这是个圈套,他相信那几个人肯定没发现自己,不然凭他们自信满满的态度,要是发现了自己,肯定不会让自己安然离开。
悄悄离开县衙大院,陆羽也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守在衙门外,等着那个赵守备出来。
陆羽等了好久,一直等到天快要黑,都没见到赵守备出门。他又想那赵守备或许并没有住在衙门里,也或许他今天不会出门。所以陆羽还是先回去了,打算等明天再去金华城到敦临镇的路上等着。
从金华城传进安定谷,再从安定谷传回家,这时候天色刚刚擦黑。
言溪安在家里等陆羽等的有些焦急了,陆羽一回来言溪安就过去问他在城里的经过,有没有和人动手,有没有受伤。
陆羽将他在大院里听到见到的那些话告诉了言溪安他们,又说:“我打算明天开始,去路上堵那个姓赵的。”
“大叔,你要杀人了么?”言溪安并不想陆羽动手杀人。
“额,也不一定要杀了他,但必须给他一些教训。”其实陆羽现在连打猎都有些不忍心了,更不要说去动手杀人了。只不过每当陆羽想到单田方或者方华茹他们,心里对那赵守备和林思摇一伙就恨的牙齿发痒,只想杀之而后快。
言溪安叹了口气,幽幽说道:“随你吧,反正我知道大叔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变的。”
陆羽嘿嘿一笑,心想:“我当然不会变,我永远都是我,为什么会变?”
言溪定和兰摇芳的关系愈来愈亲密了,两少年男女,整日腻在一起,几乎说得上是如胶似漆。现在陆羽偶尔出门做事,言溪定也不再要追着要赶路,他现在只需要跟兰摇芳在一块,其他的似乎都可以不在意了。
所以,当陆羽要出门时,只需要说服兰摇芳不跟着,言溪定也就不会要跟着。
这天一早,陆羽就出了门,一个人去到敦临镇,先照例去了躺镇守衙门院,然后又离开敦临镇,慢慢的向金华城方向步行。
如果赵守备真要来查陆羽的底细,那他必定会经过这条路来敦临镇,所以陆羽只需要在这条路守着就行了。
陆羽不紧不慢的走了一整个上午,都快走到金华城了,始终没有遇到赵守备,也没见到任何一个官差模样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