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几个人登时都看向他。
男人淡笑着应声:“是我,原来宁伯还记得我。”
老爷子低哼一声:“那怎么不记得,我对你印象还特别深呢。这几年一直盼着你能来一趟,谁知道一连几年就算是请都腾不出个空来,亏得我还常常念着你,可一说起你,薄老头子就说你在忙工作没时间,怎么,现在没那么忙了?”
“怎么会,今天我就是挂念着您才过来的,这些年我也是想着有父亲前来拜访应该也够了,加上工作实在忙就没抽开时间,没想到宁伯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那哪能记得不清楚啊,连着四年过年我盼着你来一趟让人去请了吧,你倒好,当真是大忙人到一次都没应的,比我年轻时候还忙好几倍,我就不信你能忙到这种程度。”
“噗——”这情况出人意料,宁初然登时笑得没忍住,心说没想到薄连辰还有被人训的一天。
这薄连辰得是多让爷爷记心才能到这种地步,她爷爷的意思就是怪薄连辰,实际上不是太忙,而是个人不想来罢了。
这么几年了,他终于过来一趟自然要好好兴师问罪一通。
宁老头子比较顽,这一点从他说话风格上就能看出来。
对一个人越重视说话就越带着老顽童的意思,这几年他常念着薄家,更挂念薄家唯一的独子薄连辰。
只是他一直不常来宁家,让他心里头积怨颇深,不过这也看得出宁老爷子对薄连辰还是很上心的。
这么尴尬的时候,还算薄连辰心态沉,能绷得下去。
他回道:“这几年确实推辞宁伯比较多,我也一直记着这些还想着借这次好好来认个错,往后连辰一定常来宁家拜访,不会再回绝一次。”
他反应快,可宁老爷子哪有真怪他的意思。
相反,越看着孙女婿就越觉得满意,虽说他跟初然隔着辈分隔着好几岁,可这对看着登对,而且薄连辰也确实是个厉害人物啊,不知道为什么,把初然托付给他就是特别让人放心。
“算了吧,往后都是一家人了,哪还要你立这些。况且我不过是嘴上说说,其实心里都清楚今天你来这一趟也是有原因的,若不是有那个必要或者想见的人,你也不会耗时间来这一趟。”
宁老爷子说着,又宠溺地看向宁初然:“今天你们也见着了,感觉怎么样。婚约是前几年就定下了的,我一直想着担心你们会相处不好,可现在看来当初那个决定好像没有错。”
薄连辰没说话,宁初然隐隐急了。
“爷爷,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好的,我......”
话没说完她便被宁妈妈一拉,后者笑着截过她的话:“我跟宁城也觉得这桩婚事再好不过,爸,您又一直赏识薄连辰,今天看两人也挺登对,那就证明着决定没错啊。”
“这么说还真是挺好的,那我这老爷子就期待着小初然订婚那天吧,到时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宁城和声道:“爸,医生说您得多注意休息,一会儿还得下去用晚宴,现在还是休息会吧,不然一会儿身体吃不消。”
“不用,我马上就该好好准备了,这么重要的家宴总不能这么没精打采地下去。老三,你们先带初然下去,我还有话想单独跟连辰说。”
“好。”
两人带着宁初然出卧室,后者眼巴巴地望着床上老爷子还有些不舍和不甘,却只能欲言又止地跟着爸妈出去。
“妈,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爷爷说啊,你们不让我解除婚约,我跟爷爷说还不行吗,可是你们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宁初然瘪着小嘴委屈抗议。
“初然,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这桩婚事是差不多就已经这样定下来了,不管你怎么说也不会改变,你跟你爷爷说你不开心无非是让他心里沉重,反思是不是他挑人挑错了,这桩婚事他可是等了几年,你一下告诉爷爷这些,难道要他把这几年都沉思一遍吗?这桩婚事没那么简单,也是有很多人关注着的,稍微改动会影响多少,你又知道吗?”
接连几个问题叫宁初然应不上声来,情绪一下更低落了。
“可是为什么要前几年就把婚事定下来,还瞒着我。难道就不能解除婚约了,我的后半辈子就得这样定下来?”
“也不是没有办法,想解除婚约,除非是薄连辰开口说,只要他说了那婚事就能取消。”
“为什么?”宁初然急了,转身就想回去:“我就不信了,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难道爷爷舍得我吗,我要去找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