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嫁初然,他还真舍不得,可是有些事不是他不想就不做的。
“其实有时我真的很想问你,当初,你到底是喜欢我们初然什么?不会只是看中我们家丫头伶俐,像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一样的喜欢吧。”宁老爷子走了几步,突地回头狐疑地问他。
这问题是有些开玩笑的意思,但也有认真的成分。
薄连辰不卑不亢,认真道:“我若真的只是像那些有特殊癖好一般的喜欢,这辈子就不是人。我喜欢初然,想要初然,爱初然,是因为她只是宁初然,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宁初然。有些事现在是说不清的,我对初然的情感到底是什么,时间会做鉴定。”
老爷子想,他那儿绝对也有谁都不知道的故事,但至于具体是什么,恐怕没人能知道。
他笑道:“你什么都藏得比人深,我也就不问了,说起来我还真舍不得就这样把初然给你,要是可以,还真想多为难为难你。”
说着,宁老爷子走到书桌边,打开中间的大抽屉,里头叠叠层层放着很多文件证件合同等东西,最上面显眼的很新,显然是最新打印出来的。
上头财产转让协议几个大字尤为亮眼。
薄连辰的眉头微微蹙了蹙,隐约能猜到老爷子的意思。
“我们老三,天生忠厚老实,这些年做生意就算被他哥哥姐姐们打压着,也是兢兢业业,心里只期盼着有一天能够和我的那些儿子女儿成为一家人,就算他们欺负到头上也从不吭声,前些日子被叫来放下手边一切专门照顾我,可是我心里却一直不是个滋味,你知道吗,他不该是只有这么些成就的。”
薄连辰这次说出自己心里想法:“我说句不该在您面前说的,您的老大老二,确实不是什么善者,今年您身体病重,他们拿到了宁氏所有股份,我想应该是初然的父亲主动不争不抢让出的,但是他们却不肯松口,还一直狠手打压,是这样吗。”
“你说得很对,我今天叫你过来,也是为了听你说你的想法,所以你在我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薄连辰道:“我没什么想法,我只是希望初然能好好的就行,只要他们不做伤害初然和初然父母的事,我也不会多加掺和,但是若是他们做了过的事,我这边也不会轻易松口。”
宁老爷子神色复杂了些:“你是这个态度,那我就放心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慢慢拿出那份转让协议,道:“我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我的病其实很重了,现在看着好好的,可指不定哪天就突然”
“爷爷,您别说这种话。”
“这只是事实,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呢,”老爷子宽慰却也自嘲地笑了声。
“前两天,宁靖说以后都不会再让我出席和管理宁氏的任何事宜了,我从没见过我曾经疼爱的儿子会变得那么自私,那么势利那么残忍,我说股份不可能只是他一个人的,他立马就变了脸,那脸色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他让我安心去死,以后这些就不用操心了,我不操心可以啊,可是他要是要对老三下手,我能不管不顾吗?”
“我就算是死,也得看着我们老三好好的才能安心啊,他说等他成为宁氏董事长以后,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老三,要将他从家谱除名,对外公开断绝关系,你知道吗,在我病重的这些时期,他私底下在公司里做了很大调动,现在或许我是真的不能完全掌控宁氏了”
门外,宁初然大惊。
她脸色变了变,强忍着进去问清楚一切的冲动。
可是这些事她从来都不知道,难道宁家的不合已经深入到这种程度了?或者说真的只剩表面平静,她甚至都从没想过,自家那大伯已经绝情狠心到这种程度
这些对于薄连辰来说,倒不是很意外。
都是同一个商圈的人,宁靖搞的动静他是清楚的。
薄连辰安抚老爷子道:“一个大型企业要做大调动是会牵扯很多的,爷爷您先放宽心,起码,他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
宁老爷子摇摇头,将书桌里的协议拿出来递交到他手里:“事情没那么简单的,老三心软忠厚,就怕到时候会有什么意外,我的身体也是要撑不住了的,这些是我名下所有所属的私人财产,占宁氏很大部分股权,我一天没死,老大就一天做不出什么来,可是我是不能将这些交给老三的,所以”
薄连辰眸色微变,凝重许多。
“初然是个有远见也机灵的丫头,这些交给老三,就怕他为了亲人情谊到时候委曲求全给了老大,我欠他实在太多太多,我不能到终了还欠着啊这份协议我已经私下找律师进行签署过了,等于是我的遗嘱,我名下所有私人财产,在我死后,都归初然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