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不敢靠近火光,我们到附近找找树枝,先架起火堆,也可御寒。”廖夜泊冻得手上没有知觉,他哈口气又使劲搓搓,去捡些干草。
“没错,不然我们不是成冰雕,就是喂狼。”妁漓婉声音有些颤抖道:“只是这钻木取火,我不会。木头,你会吗?”
寒江雪自动屏蔽声音,审视四周一圈,最后锁定一颗苍松,提着指天剑跃起,分分钟几剑树枝已经好大一堆,即使没有法术,他的武功还是还是溜。
廖夜泊挑了些干草,做成一个鸟窝状,找了一根合适的木棒,又让寒江雪削一块小木板开个槽。只见廖夜泊把‘鸟窝’放在小木板下面用脚踩紧,来回搓动木棒,大概三分多钟,小洞开始冒烟。廖夜泊继续搓着,小木板上被磨出来许多精细的粉末,烟冒得越来越大,他轻轻拿起‘鸟窝’,慢慢对着里面吹气,‘鸟窝’开始出现通红的火星,烟越来越浓。
妁漓婉学着廖夜泊吹气,看他吹的太温柔,想到莫不是他钻木太费力气,吹不动了。妁漓婉深吸一口气,对着‘鸟窝’吹去。她冷的发抖,还在得意地说道:“从小肺活量大,不用感谢我。”廖夜泊和寒江雪的眼神怎么有点奇怪,妁漓婉看向‘鸟窝’,一点火星都没了,大事不妙,走为上计,妁漓婉说道:“我去捡树枝。”
寒江雪拉住她:“不想喂野狼就乖乖坐着。”
廖夜泊又忙活起来,没有妁漓婉的捣乱,不过一刻钟,火已经燃烧起来,有火堆总是温暖不少。妁漓婉崇拜地看着廖夜泊:“夜泊哥哥,好厉害,你怎么会钻木取火?”
“承蒙妁姑娘夸奖,花长山庄需要上山采药,一去便是数日,自然也就学会了。”廖夜泊看着妁漓婉,暗自伤神,这天下怎会有如此冒失的女子。
“夜泊哥哥,给我讲讲你们花长山庄的事呗。”妁漓婉缠着廖夜泊讲故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讲的甚是开心。
寒江雪独自在一边闭目养神,心里却跟着妁漓婉的笑声跌宕起伏,这女人怎么和谁都亲近得很。他刚准备被一篇静心咒,妁漓婉的笑声又飘进他的耳朵,于是忍不住说出一声:“真吵。”
妁漓婉瞪寒江雪一眼:“你就是嫉妒我和夜泊哥哥相谈甚欢,嫉妒就嫉妒嘛,我们又不会取笑你,理你就是了。”
被猜中心思,寒江雪不再理妁漓婉,提起指天剑舞起来。
入夜,廖夜泊沉沉睡去,妁漓婉蹲坐在木桩上,手捧着下巴打瞌睡。她打瞌睡的样子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一般人就是点点头,所谓小鸡啄米,妁漓婉是整个身子倾斜,就像下一分钟就要栽倒,披着的玄色外衣从她的身上滑落。
寒江雪走近,在她身前蹲下,双手帮她把衣服披好。刚要起身,妁漓婉整个人朝着寒江雪倒下去,她的头靠在他了的肩上。
寒江雪看着妁漓婉的后脑勺出神,他的心好像被抹上一层蜂蜜,甜的快要开花。他轻轻扶住她的头,坐在她旁边,让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为何手上有些湿意,寒江雪低头一看,妁漓婉口水都流下三千尺,果然最美不过三秒。他用剑挑起着雪,在手上搓搓,把口水擦掉,又不敢做大动作,怕吵醒她。
“嗷呜——”狼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突兀,一声狼嚎以后,四面八方传来重叠的嚎叫,狼群把他们包围,正等待着时机,把他们撕碎。
妁漓婉和廖夜泊惊醒过来,寒江雪已经起身,握紧指天剑。黑暗中,出现两颗绿色夜明珠,细心一看哪是什么夜明珠,那明明就是狼的眼睛。不止两颗,密密麻麻的绿色眼睛越来越近,把他们围在一个圈里。只是这狼对火光有所忌惮,不敢前进,发出不满的嚎叫。
“木头。”妁漓婉一紧张拽着寒江雪的手,“怎么办?”
“它们不敢上来,没事,我看着呢。”寒江雪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露出罕见地温柔。
太阳光撒下,雪白的大地银装素裹,透出些许仙气。妁漓婉,廖夜泊和寒江雪可没兴趣欣赏这景致。一日平安无事的度过,他们的状况越来越严峻:食物,寒冷,还有一群随时会冲上来的饿狼。
三人在雪地走了大概十公里,妁漓婉累坐在地:“我不行了。”
“已是未时,这么走下去不是办法。”寒江雪看着望不到边的地平线,“狼肉应该不错。”
“木头,什么意思?”妁漓婉拉着寒江雪的手,“别去。”
寒江雪回握住她,仅仅一秒,他就把她的手拉下,指着附近一棵歪脖子树,“我记得你会爬树。廖夜泊,看好她。”
妁漓婉眼眶鼻子红红的,不知是冻的还是眼泪想要流出来的预兆。她大吼道:“寒江雪!”
“走了。”寒江雪手握指天剑,潇洒的背影与雪景融为一体,在雪地上留下一条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