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为何我体内会有天机镜?”萧梓旭百思不得其解,“我被妁姥爷从乡下捡回来,怎可能会同神器扯上关系?”
“这丫头莫不是去庖房都走丢了。”柳笙老人探过头往窗外看了看,见妁漓婉还没回来,他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见萧梓旭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他眼睛转了一圈:“罢了,也是该告诉你真相的时候了。”
萧梓旭隐隐觉得今日柳笙老人要同他说的话,可能同自己的身世有关。“师父请说,梓旭洗耳恭听。”
柳笙老人指着适才给他的貔貅说道:“你对这玉佩全无印象?你好好看看。”
“这玉佩……”萧梓旭又仔细把貔貅玉佩观摩了一番,“师父,梓旭想不起来,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见过。”
“此物乃是辛日族的圣物,里面记载着该族的族谱、文化……”柳笙老人眼睛里有一汪清池,他的思绪似乎飘的很远:“辛日族乃是二十万年前最大的族系,同万寒盟、清风谷、花长山庄同为正道。”
“辛日族?可为何如此大的族系,至今一点儿痕迹都不曾留下?而且我又为何对这圣器感觉到眼熟?”
柳笙老人叹了口气:“二十万年前神器归一,正魔一战死伤无数,此时以辛日全族神元祭天得以终结。”
“辛日族。”萧梓旭茅塞顿开:“师父,难道我不是乡下的一个穷苦人家的孩童?我可是同这辛日族有关系?”他连忙跪在地上,朝着柳笙老人磕了个头:“师父,梓旭进入妁府之前曾同念奶奶生活,自从念奶奶归天以后,我只知自己是孤童。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可以得知我生父生母的事,还请师父告知梓旭。”
“好孩子,快快起来。”柳笙老人扶起萧梓旭说道:“没错,你乃是辛日族的后人。全族祭天之日,辛日族的公主已即将临盆,她实在不忍心腹中的孩子,便躲进了密道。”
“可那是二十万年前的事。”
“对,所以那孩子自然不是你。”柳笙老人又继续说道:“公主未过几日便产下了一个男孩童,可她身边每个照顾她的人,她拼了命将那孩子生下后,便死在了密道中,只是将这貔貅带在了那孩子的脖子上。”
“那孩子没死?”萧梓旭惊讶地问道。
“没有,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柳笙老人神秘地低了低身子:“辛日族同尤羿国皆有一秘术,尤羿国可召唤雕,而辛日族可召唤狼。那公主最最后的力气唤来了狼群,狼群将孩子带回了狼窝。”
“所以那孩童便是狼娃?”萧梓旭忽然想起在清风谷之时,那狼从不攻击他,可每次眼里都带着一种憎恨。“后来呢?”
“那孩子同狼群一同生活,他们一同吃生肉,一同捕猎,二十多年便这么过去了。可越是长大,这孩子便越不甘于在山林,他整日捂着胸口的玉佩,思索着自己为何不同狼一般。有一日,他在山林中猎兔子,兔子没猎到,却见到了一个同他长得很是相似的人。那村民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眼看若是没有人救他,命便不久矣。狼群并不同意狼孩把他带回狼窝,可狼孩还是不顾反对,把他带回了狼窝,并救了他的性命。”
“那人将他带出了山林?”萧梓旭问道。
柳笙老人摇了摇头:“若真只是将他带出了山林倒好,可那村民并不是如此。他伤好以后,便记住了去狼窝的路。那时正魔战事刚休,百姓自然吃不饱,穿不暖,正巧国君寻狼髀石,各处的百姓都捕狼,用狼髀石换吃食。尽管狼穷凶极恶,但他们还是不得不将拼命一试。”
萧梓旭长舒一口气:“自古战争受苦的皆是百姓。”
“那人带官兵将狼窝剿灭,狼孩只得看着狼族被灭,却做不了任何事。幸好那村民对狼孩心存感激,他将狼孩带回了村庄。”柳笙老人讲的口干舌燥,他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说道:“狼孩自然是对那村民恨之入骨,他被村民困在屋里,只让他的小女给他送些吃食。”
“怎能将他囚禁,这……”
“日子久了,狼孩也慢慢接受了那女子,开始会说些简单的话。女子有一日放开了狼孩,可她并不让他出院子。狼孩本就生长于山林之中,好不容易被放开,他怎会甘心在院中。于是他跑出了院子,生吃了其他村民的马。”柳笙老人继续说道:“这一吃可吓坏了村民,他们都知晓了狼孩的存在,认为他是不祥之物。村长同其他村民商议之后,合计着将狼孩抓起来用火烧死。”
“到底是正魔之战引出的孽债。”
“众村民赶到那村民家时,村民终是良心发现,放走了狼孩和他的小女。村民将那人活活打死,四处搜寻狼孩的下落。那女子同狼孩跑了许久,寻到了一个山洞,山洞深处通向杏雨村。”柳笙老人翻了翻玉壶,里面已经一点茶水都没了。他咽了咽唾沫:“杏雨村的村民倒是和善得多,他们帮他们搭房子,两人日子倒是过得安稳。久而久之,那女子同狼孩有了男女之实,女子诞下了他们的孩子。就这样,辛日族的血脉延续了下来,可奇怪的是凡是带有此脉的人,皆活不过三十载。”
“兴许是全族祭天,却悄然留下了血脉,惹得上天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