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铃铛递给妁漓婉:“我同山哥本是青梅竹马,但奈何族长之位只得有一人,我和山哥便一同接受族长的考验。我本不愿意担任族长,山哥能力本也在我之上,只是我们去到极寒之地的南边时,冰川上的狐叫声吸引了我们。”
“那声音就是那白狐发出的。”妁漓婉看了看铃铛,只见上面歪歪斜斜地刻着一个‘支’字。她看完又对着寒江雪说道:“好像山哥的石像也带着一个铃铛。”
“嗯。”寒江雪点点头又问道:“后来呢。”
“没错,就是那狐妖。那声音很是凄惨,我们寻声而去,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被箭射中,病怏怏地躺在洞中。”支姐把铃铛戴回到脖子上,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若是我不提议救那狐狸,便不会有后面的事。”
妁漓婉听支姐讲着,夸赞道:“那白狐竟然是你提议救的啊,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你像个母夜叉似的,还挺有善心的。”
“母夜叉是何物?”支姐自然不知母夜叉是什么,一脸的疑问。
“母夜叉就是……就是好的,夸你的意思。”妁漓婉心虚地笑了笑:“后面呢,后面呢?”
“我见九尾狐挺可怜,又极为稀罕,拿去做药酒也是极好的。”
“我还以为你是要救她性命,原来你也对她有所思图啊?”妁漓婉鄙夷地问道:“看来你们也半斤八两。”
支姐听着妁漓婉的话,倒是也不恼怒,她叹了口气说道:“极寒之地自然比不得外界应有尽有,这里的一草一木对于族人都甚是珍贵,怜悯之心不忍杀生,那死的便是自己和自己的族人。在此生活,容不得我们善良。”
“好吧好吧,后来呢?”妁漓婉追问道:“快快接着说。”
“后来,我便把她带回了部落,族长之位自然是落在了山哥的身上。山哥领导着族人生活越来越好,也没发现什么瘟疫,那九尾狐也在部落中住了下来。不曾想她有朝一日,竟然幻化成了一个女子,她日日跟在山哥身后。”支姐说道:“适才你们看的铃铛,乃是我们岐雨族的定情信物,我和山哥一人一个。”
“原来是这样,可是……”妁漓婉正想说白狐对他们说的那些,被萧梓旭咳嗽声打断。她关切地问了一声:“旭哥哥,你没事吧?怎地会突然咳起嗽了?”
支姐也停了下来:“怎么了?”
“没事,没事。”萧梓旭挥挥手,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唾沫呛到了,支姑娘请继续说。”
“所以山哥便被九尾狐的美貌吸引,爱上了她?”妁漓婉断然地说道:“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说什么?”一不发的寒江雪此时的眼神,像是要把妁漓婉射成一个筛子。
“不不不,我是说某些男人有时候就是这种花心。”妁漓婉赶紧转过头,不再看寒江雪。
“不,姑娘你这就说错了。”支姐捏着拳头说道:“山哥从未背信弃义,他被狐妖施下了迷惑术,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心智。”
“可即使是这样,岐雨族也不至于会被灭啊?”妁漓婉不明所以地问道:“狐妖存于天地之间,难道她也想要神器?”
“她是辛日族的灵宠。”支姐开始变得很愤怒:“辛日族,那些个背着正道皮囊,却无比贪婪的败类。”
“辛日族?为何我觉得有些耳熟。”妁漓婉思考着自己是在哪里听过这个族的名字。
“不可能!你胡说。”萧梓旭反应很是强烈,甚至整个人站起来:“辛日族在千万年前便已经全族祭神器,他们为了天下,牺牲了全族,此事怎能容得你胡说。”
没错,旭哥哥就是辛日族的后人。妁漓婉焕然大悟,就说她怎会觉得耳熟。
“你说的不假,辛日族为护天下全族神元祭了神器,世间开始对辛日族歌功颂德。可世人不知晓的背后,他们不过是为了弥补自己的罪孽罢了。”支姐恨恨地指着萧梓旭说道:“你为何如此反应?”
“因为我是……”
“他比较崇拜辛日族,仅此而已。”妁漓婉生怕萧梓旭在说出什么,伸手拉住了萧梓旭。
“不!我是辛日族的后人。”萧梓旭冲动地说道:“辛日族以全族神元祭天,才让世间又得以安宁,辛日族不是你说的那样。”
“哈哈哈……原来还有后人,那全族神元祭天也是假的了,果然是够虚伪。”支姐指着萧梓旭,像是要杀了他:“九尾白狐是辛日族唯一的灵宠,这个你不会不知吧?你想说岐雨族被灭不是辛日族的野心所放下的罪过嘛!”
“旭哥哥,支姐,你们莫要吵了,先听完再说可好?”妁漓婉见两人的情绪都如此激动,看向寒江雪,奈何寒江雪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只得又劝说道:“那都是千万年前的事了,争来争去也没个意思对吧?嗯?旭哥哥,坐下。支姐你继续说,旭哥哥他也是最近才知晓自己的身世,他一直同我在清风谷,你们那时候的事,同他无关的。”
“好,我告诉你们。”支姐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后来白狐带来了辛日族的人,他们在岐雨族内烧杀抢夺,为的便是得到追日靴。我们才知晓原来正道所谓的正义,根本不值得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