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手中提着的灯笼。
看着她莫名的举动,凌希南扬了扬唇角,道:“你想玩什么花样?”
在他凌府,她到底想干什么?!
昏暗的夜色下,润禾凝望住他,温柔道:“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找我?”凌希南显然有些诧异。难不成她从扬州前来京城为了来找自己。
想干嘛?!
润禾脸红到了脖子上,柔软轻道:“你我已有肌肤之亲,我自然是来找你负责的呀。”
“肌肤之亲?”凌希南语气中有些冷屑的道:“你我何时有过肌肤之亲?”
他怎么不记得。
润禾呆愣了片刻,想到那晚,他醉了,她清晨早早离开,或许他真的一点也没印象了。
“怎么,你好像已经不记得这事了?”润禾微勾的唇角似笑非笑,“在我润泽山庄,在我爷爷大寿当晚,你喝醉了,是我送你回房的,你难道一点都不记得了?”
凌希南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实真相给震惊到了,那夜模糊的情景恍惚浮了出来了。他隐约记得那日确实喝了很多酒,在柳飘憶离开宴席时,他还一直在喝,陪着他的就是润禾。后来是醉得不行,是润禾扶起了他。可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第二日醒来后是在他的房里,但只有他自己。一醒来便听到山庄出了事,梦馨小筑出了事,紧张憶儿去了,哪还去回忆当晚的事。
这么说,那夜真的他和润禾发生了事了?!
不会吧!凌希南瞪大了眼不可信。
看他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润禾心揪的一下难过,恍惚感觉是自己在骗他一样。
僵了半晌,她才一副淡然道,“你不想承认也没关系,这次来找你就想跟你说个明白,那夜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可我没有后悔。”
说着,手中的灯笼突然撒手,上前一把紧紧抱住了他。
凌希南万没料到她会有这种举动,竟被她抱了个满怀。眸中顿时便染过一抹怒色,紧抿的薄唇动了动。
不等他喝斥出声,润禾只想用自己的柔情来让他明白,自己在乎他,踮起脚尖便凑了上去,以凶猛不可抵挡之势用自己的嘴压住了他的唇。
在两唇相触的一刹,凌希南被惊得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不推开她也不拥抱她,不知所措一般。
就这么两唇亲吻一下,润禾娇羞的退开,抬着眸凝望着他,“现在记起来了吗?”
凌希南迷糊的慌乱,凝了她片刻,淡淡道,“趁没人发现,你快点离开,不然让府上的人认为是贼就不好了。这兵部尚书府可不吃素的。”
府上可有府兵,未被发觉她,已是她隐藏得好。
话过,凌希南转身推门出去,任由她一个人愣在夜色里。
润禾有些欲哭无泪,失笑了一声,悄声出去,怎么来的怎么出去。
幸好在凌府经历了这么一圈也未让人发现。
走在夜色下道上,润禾满脑子都是凌希南,才貌双全,这样一个男人,想让她不心动都难。
就因为他的闯入,闯入了她的生活,她的心从他到润泽山庄的那一刻起,就满满的都是他了。可那个男人,她感觉不到心里有一丝自己。
是啊,他的心在柳飘憶的身上,可那个女人已经嫁人了。
这一刻,润禾真的有些嫉妒起柳飘憶来,以前没有这般心,从这一刻起。她的心在嫉妒了。
润禾这才觉得那些个男子都围在柳飘憶的身边,一个个的,包括她的哥哥润泽玉。
神绪有些烦乱,她独自坐在夜摊下的面摊,要了一碗面,吃饱后准备回熙缘客栈。可是一想到哥哥润泽玉为了柳飘憶弄得身子那般脆弱,烦心再次涌上心头。
见到酒馆还开着门,进去买了一坛酒,独自游游荡荡来到郊外山野,靠在竹林里山石上,欣赏着月色,喝着酒,让自己醉了便好的态度。
夜无眠,孤单寂寞。无人能懂她的心。
润禾是被自己冷醒的,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野外的林里睡了一晚。身子冰冻的犹如寒冰,头沉重痛得很。
她摇摇欲坠的从石头上站起来,抬头凝望了天空,暖日出来了。幸好,昨夜未下雨,不然,她酒醉被淋一晚也不清楚。
顷刻间,她惊醒了自己,若是让哥哥发现自己一夜未回,怕是要有一顿责骂,甚至打她。
润禾哆嗦了下,立即奔起腿来。
走过一段路程,她却觉得自己竟然迷路了。
这荒郊野外,她可是第一次来,都不知自己现在身处何方了。正在迷糊间,不知该往哪走——
身后却传来一阵悠扬的箫声,如同在空谷回荡般的延绵不绝,经久不息。
润禾疑惑的看过去,便看到一袭白衣的男子慵懒的靠树杆上,白衣白的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
他静静靠着,满身散发着一种悠然自得和超脱凡尘的俊逸,犹如下凡路过尘世的谪仙不食人间烟火,他似乎在诠释着风度翩翩、美如冠玉、温文尔雅、若树临风这样的词汇。
白衣男子只是含笑的看她一眼,清若凉风的声音飘了出来,“姑娘迷路了?”
他俨然发觉了她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