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桃芝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们觉得以你们两个的身份去救殿下,殿下会跟你们走吗?”
一个萧家长孙,一个薛家公子,傲娇太子不顺手捅他们两刀就不错了。
薛澄这下不说话了。
她接着道:“所以还是由我去救殿下最合适。”
薛澄不甘心:“但我们来都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走吧……”
你还想做什么?!夏桃芝的耐心耗尽了,瞪着这个油盐不进的熊孩子,简直想抽他!
忽然,她灵机一动,狡黠一笑:“不如我们……”
片刻后,天牢门口一阵骚动,似乎有两个黑影突然袭击了门口的守卫,打斗了一番逃走了。趁着一片慌乱之际,已经扮作狱卒的夏桃芝悄悄一闪身,溜了进去。
天牢里弥漫着一股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丝丝的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进来,阴森恐怖。黑冷的囚室长满了青苔,时不时有拴着铁链的脚步声和犯人不甘的嘶吼声传来,每走一步,她都心惊不已。
不知道傲娇太子被关在哪里,有没有受刑,有没有挨饿受冻,他那么金贵的一个人被关在这种地方……
前方便是刑室,是通往内层牢房的必经之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来,地上有两道长长的血痕,从刑室一直蔓延到通道尽头的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人被用完刑后拖着回了牢房。她不禁心惊,流了这么多血,还有命在吗?心中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是傲娇太子,她根本无法想象若是他身受重伤,她该如何是好,又该如何带着他逃出去。
火光照在阴冷的墙壁上,半丝暖意都无。狱卒粗嗓大笑之声近在眼前,她将帽檐压得低了一些,低着头走了过去。
四周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都散发着阴寒之气,地上的血迹还没有干,狱卒们却见怪不怪一般,围在一个小方桌前喝酒吃菜。
一个牢头模样的人道:“哥几个辛苦了,上头说了,按一日三餐用刑,变着花样的来,别弄死了就行……”
“小的明白,明白……”
那牢头又道:“等这事了了,少不了哥几个的好处。”
其余人纷纷应是,举杯喝酒。
只听一人问:“听说明日便要了结了?”
牢头抿了一口酒,神态很是高深莫测:“也许……等不到明日喽,看他那样子,能不能熬过今晚还不知道呢……”
有个胆小的问:“好歹是个王爷,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了吧?哥几个刚才可是下的死手啊……这万一……”
那牢头骂了一句:“万一个屁!你见过几个人进来了还能活着出去的吗?还想翻身?呵呵……下辈子吧!”
有人好奇的问:“这陵王到底是犯了什么罪,好歹是个王爷,又是大名鼎鼎的“东楚武神”,竟然落得这般下场……”
牢头阴笑:“不该你我知道的不要问,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只管办事,既然上头吩咐下来了,咱们就得照办。再说王爷怎么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还不是得任由我们兄弟宰割?”
几人又大笑了起来。
夏桃芝的脚步顿住了,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五脏六腑直下,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冰冰凉凉的可怕感觉似乎要将她吞噬了。她将双手慢慢握成拳,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就走。她要快点找到傲娇太子,把他救出去,哪怕是硬闯,她也要带着他闯出去。到时候……到时候她要在这些王八蛋的身上多戳几个血窟窿……
“站住!”身后响起一个狱卒的声音。
夏桃芝慢慢的转过身,垂头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那狱卒站了起来,打量了她几眼,语气不善:“怎么看起来眼生得很?”
“回大人话,小人是新来的……”
“新来的?!”那人似乎不怎么相信,围着她走了一圈,细细的察看。
夏桃芝的手悄悄移到了腰间的剑柄上,心头第一次萌生了杀人的念头。虽然她从未杀过人,但眼前的情况容不得她再做其他选择。
就在此时,牢头站了起来,跟那狱卒打了个眼色,狱卒会意,从边上的石台上端来一壶酒和一个酒杯,塞到夏桃芝的手里。
“既然是新来的,那就替哥哥们跑跑腿,将这壶酒送到最里面的那间牢房里去吧。”
夏桃芝松了口气,低声应是。
那狱卒又将一串钥匙塞到她手里,嘱咐她:“打开门送进去,亲眼看着他喝下去再回来复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