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位“潇潇姑娘”,李妈妈这次可算是下了血本了,不但花重金将翠红楼的大厅布置一新,还挑选了整个翠红楼最出类拔萃的几个姑娘献演才艺,让一众看客大饱眼福。
当然,这压轴的大戏,还在这位轰动全城的“潇潇姑娘”身上。众人等了一个晚上,等的就是这一刻,纷纷伸长了脖子,向台上望去。
高台之上,从梁上直垂而下的月白丝幔,长长柔柔直垂至地面,笼在台边,无风自舞。幔后若隐若现,坐着一位着大红纱裙的女子,身姿妙曼不可言语。她低头抚琴,神情专注,气质脱俗,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的琴声深邃干净,似将浮华撇尽,让人沉醉其中。
一曲罢,掌声雷动。
随后李妈妈喊出了起价五百两,全场哗然。五百两,这可是天价了,要知道在锁玉城这种小地方,从来就没有超过一百两的姑娘。但天价归天价,色迷心窍的众人还是心动的很,尤其是想到李妈妈曾经暗中许诺过他们的赠礼,更是垂涎三尺。
“我出六百两!”
“八百两!”
“一千两!”
“一千二百两!”
……
场面异常激烈,这可能是翠红楼有史以来最辉煌的时刻了。李妈妈的眼中闪着金光,心里的如意算盘拨得劈啪作响。
但随着价码被越叫越高,许多人纷纷望而却步了。为啥?没钱了呗,只能抱着手看好戏。
到了最后,只剩下两个人在较劲。
只听其中一位员外老爷激动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怒道:“三千两!我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跟老爷我抢人?!”
全场一片静默。
另一人霎时偃旗息鼓。三千两……卖了他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算了算了……
夏桃芝也惊得伸了伸舌头,我的亲娘诶,萧大美人真值钱啊……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位员外老爷就要抱得美人归了的时候,二楼不紧不慢的飘出一个声音:“……三千零一两。”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二楼。
二楼雅间的那位客人一直没有吭声,却不想原来一直等在这呢,而且这价出得也太气人了,不多不少,就多出一两银子,很有些玩弄的意味。
员外老爷被气了个半死,跳起脚来指着二楼骂道:“是哪个混账东西故意跟老爷我叫板?”
二楼不慌不忙,传出一句:“是你爷爷,不服来战。”
“你!”那员外气得跺脚,对着家丁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去给老爷狠狠的揍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几个粗壮的家丁领命去了,岂料刚刚上了二楼,不知遭遇了什么,纷纷惨叫,滚了下来。
全场一片慌乱,众人慌不择路的纷纷外逃。
那员外一看碰上了个硬茬,也不敢再硬碰硬了,混在人群里逃了。
李妈妈怎么也没料到最后竟然会出这种乱子,以为到嘴的鸭子要飞了,正急的团团转。二楼又飘出一句:“李妈妈,这美人儿归本公子了,让她回房等着,本公子随后就到!这是定金,剩下的事成之后再赏你!”
话音刚落,一声破空,从楼上飞下一物“嘭”的一声直直插到李妈妈脚边的地上。那是一把飞刀,刀尖上插着三张千两银票,刀身还在颤动着,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夏桃芝和萧连绪同时变了脸色,心道一声好内力!
李妈妈欢天喜地的收了银票,笑出了一脸褶子,声音都变了调:“哎哟,我说这位贵人呐,您就等着吧,今晚啊包您满意!”
夏桃芝伸着脖子,踮起脚看向二楼,心中有些不安,莫名觉得这个人小贱小贱的样子非常像某人的作风。她离得远,听不出声音究竟是不是他,但贱成这个德行的,似乎上天入地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
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虽说为了掩人耳目,她故意将两道眉毛画的又粗又浓,还连到了一起,连萧连绪都夸她丑得奇特,不忍直视。但她还是担心,怕会被认出来。若真是那人的话,恐怕骗不了他,毕竟那是这世上最聪明最狡猾的一只狐狸。
而且,她心中隐隐生出一股不快来。大爷的!某人竟然也会来这种地方。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果真都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