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什么?”
“成亲吧……”
她的脸刷一下红了,瞬间忆起在边关军营时,他们差点就……那时他对她说要与她成亲,要给她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婚礼。此后二人虽日日同床共枕,每每亲热之时他也都忍耐住,宁可用凉水冲身,也不越过雷池一步。
他所说的“成亲”,必然就是与她做一对真正的夫妻了。她面红耳赤,心中暗暗嗔道,这样的事,他做什么要问出来?这让她如何回答嘛……
可没听到她的回应,某人竟然不依不饶的又问了一遍:“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好不好?小桃子……”他的语调不似他平日里那般气定神闲,竟然有一丝的颤抖,被她捕捉住了,心中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脱口问出:“你……是不是怕你回不来了?”
傲娇太子的神色头一次出现了一丝怔滞,也头一次答不出话来。
她心中警铃大作,直视着他,逼问道:“你告诉我,这一次是不是很危险?”他刚想开口否认,她立即恶狠狠的道:“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再也不骗我了,否则你我二人便恩断义绝,再无干系!”
他不说话了。
这一次庆州的疫情的确十分的严重,因为朝中迟迟无人前往赈灾,已经隐隐有乱民暴动的迹象,楚帝也是一筹莫展,日日接到庆州官员递上来的折子,愁的头发胡子都白了一大把。按说宋元熙是楚帝心中暗定的太子人选,楚帝是断然舍不得让他去冒这样的险的,但如此危难当头的时刻,也不得不忍痛派他前去了,谁让大楚无人可用呢。否则暴乱一起,这是谁也承担不起的后果啊!
他却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危险越大,功绩就越大,若他此次能顺利回来,朝中的大臣还敢背地里说他身无政绩,母族无依吗?太子之位自然也就十拿九稳了。可这次,他也并无十足的把握,乱民暴动什么的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但这瘟疫,若是染上了必死无疑啊!他从来不信命,但这一次,却不得不与老天爷赌一把了!
所以他才想瞒着她,怕她像上次打仗一样偷偷跟去。战场上千军万马他都不惧,照样能护她周全,但疫症这种看不见摸不清的东西,着实让他有几分忌惮。
见他半响不说话,她心中的疑虑更甚了,眯着眼打量着他,试探着问:“你该不会是想着,若你不能活着回来,我还能以完璧之身改嫁吧?”
他噎住了,这小桃子怎么越来越聪明了……
他确实这么想过,若他万一真的赌输了,她至少还有她的大师兄……再不济,退一万步,萧连绪也勉强看得过眼……总有人能好好的照顾她一生……
哎……怎么又掉眼泪了……
夏桃芝只觉心中一股恐慌之意涌上心头,眼泪不争气的又涌了出来,弄了半天,这个王八蛋是要拿命去换那个破皇位啊!
“小桃子,你怎么又哭了……”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当我是什么了?!我告诉你,你尽管去,等你死了我一天寡都不会替你守的,反正我们又没有“成亲”。我该吃吃,该喝喝,该改嫁改嫁!再哭……再哭是王八蛋!”
她一边抹泪,一边抽泣,一边恶狠狠的骂他。
他忽然就泄了气了,觉得自己真傻,皇位什么的怎么能与她相比呢,没了她,坐上了皇位又有什么意思呢?她若与别人相守一生了,他又真的能安心的闭眼吗?
“小桃子,别哭了别哭了……我错了……”
“你走开!”
“……我们马上就成亲好不好?”
“谁要与你成亲!你滚一边去!”
她说着,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来,抬脚就要走。他哪里肯让她走,一把将她抱回来,不等她发出一声抗议,直接将她的嘴堵住。
他的唇柔软而滚烫,将她的心一寸一寸的熨平。唇舌纠缠的瞬间,他的心中再也装不下其他,满心满眼都是她,只有她。炽热的手指无意识地插进她浓密的头发里,不停的撩拨着,吻不够,无论如何都吻不够,真想一口把她吃下去,连骨头都不剩。
她整个人都软了下去,觉得有某种东西正在脱离自己的掌握,朝着她从未涉足的领域狂奔而去。
不知何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书房里没有掌灯,一片黑暗。
他忽然停了下来,将她打横抱起,在黑暗中健步如飞,绕进内室,将她丢到床上。这新建的府邸设计十分周全,书房中还设了内室,以前她总觉得这个设计十分鸡肋,毫无作用,却不想如今竟然排上了用场,唔,还是这样的用场……
她还来不及感慨一番,他已经又压了上来,重新吻住了她。与以往不同,此刻他竟然连一丝克制都没有了,像要将她吞噬一般。他的呼吸烫得惊人,又粗又重,急急吻在她的唇上,沿着她的颈,她的锁骨,一寸寸的往下。
刚开始时,她尚有一丝神智,可慢慢的,随着第一声破碎的呻吟溢口而出,她渐渐的就如同溺水一般,浮浮沉沉,变得神思恍惚了。他将她的手执起,贴在他滚烫的身躯上,慢慢引领着她,去探索她以前从未触及过的领域。
她什么也不知道,只能任由着他摆弄,直到一阵尖锐的刺痛唤醒了她的神智,她才含着眼泪哼了一声:“痛……”
他在她耳边轻轻吐着气,似乎忍的很痛苦,“乖,第一次是会有些痛楚,以后便好了……”
她不停的扭动着身子挣扎,嘤嘤哭道:“你骗我……你又骗我,我不来了……”
他闷哼了一声,低头轻轻咬住了她的耳垂,在她的颤栗中,慢慢挺身而入,口中深情的反复唤着:“阿箩,我爱你……我爱你……”
缱绻旖旎,一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