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不是说还有半月的命可活吗,怎么会这么快……
“这个毒名叫七殇,一共会发作七次,这只是第一次。以后发作之时,痛苦会一次重于一次,很多人往往熬不到到最后便因难以忍受苦痛而自我了断了。”
“殿下,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苦笑,他怎会不知道,这是他西图最凶的一种蛊毒。
“……那,那该怎么办!”
他抬眼望着天,雨水打在他的脸上身上,很快湿透衣裳,风吹来,竟然在六月生出一股浸肌入骨般的凉意来。看来,他当真时日无多了……曾以为一切都还来得及,还有时间和机会跟她重新来过,好好爱她,弥补她,给她这世上至高无上的尊荣。可谁曾想上天当真不从人愿,今生他怕是没有机会了,若有来世……
“去替我请梅先生、顾子逸、薛澄还有萧连绪来一趟……”
***
庆隆殿的书房内,宋元熙裹着一床薄被斜倚在塌上,梅先生正在替他把脉。
“殿下所中之毒,确实是七殇无疑了。”
此话一出,屋内的人皆是面色惨白。他们都知道这种名叫七殇的西图蛊毒,不但毒性凶猛,且无药可解。
“殿下,你怎会中了这种毒?”
“……一不留神被人暗算了。”
小泥巴咬着唇立在一旁,一言不发,他什么也不能说。
顾子逸问:“梅先生,当真连您都解不了了吗?”
梅先生沉思了片刻,道:“解不了。”
顾子逸不甘心,“……难道就连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梅先生没有回答,似乎陷入了沉思。
“本王有几件事要交代给你们,你们仔细听清楚……”
房中几人俱是面无人色,这,这是要交代后事了啊……
“这第一件事,便是立储大典。近日来宫中接二连三的出事,今晨本王已入宫禀了父皇,将立储大典推后三日。子逸,三日后就由你来主持大典,本王继任储君,入主东宫。”
顾子逸瞠目结舌,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了,殿下还想着立储大典。难道不是应该遍寻天下名医解毒吗?否则即使做了储君,也没命享啊。
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宋元熙笑了笑,道:“本王做了太子,能保她荣华不断。她若愿意继续留在宫中,便能享太子妃的尊荣,她若想走,也不要拦她,让她走。左右这些路,我都为她铺好便是了……”
众人沉默。
“这第二件事,便是皇位之事。我走了以后,将我秘密下葬,对外便说我出宫游历了。逢年节,需要太子出现的场合,便由子逸易容成我露个脸吧……以父皇的身子,顶多再撑三年,这三年内,你们要在皇室中择出一位幼主,三年后,由你们三人共同辅佐。记住,只要有你们在一天,她的日子便好过一天……”
三人含泪应了。
最后,他看着萧连绪,缓缓道:“这最后一件事,需要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