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李如君朝着黑衣妇人跪下,嚎啕大哭,“妈,孩儿不孝,这七年,您自己照顾自己吧!不要饿着自己,孩儿出来,一定好好孝敬您!”他抱住自己的老妈,终于忍不住了。
黑衣妇人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她伸手摸摸李如君浓密的头发。
“小君,听党的话,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李如君站起,又向前走。
走过一排排椅子,每一位他李如君的亲戚、朋友都站起来目送他,眼里满满都是不舍。
“如君,好好的,我们会照顾你妈。”堂哥李刚说道。
李如君走到外面,法庭里的人也陆续跟着往外走。
李如君走到一辆警车前,抬脚——
“如君!”女子凄厉的哭喊声传来,众人往声音来源处望去——
只见水大海手里的水芃芃似疯了一般,整个人如乱摆的柳枝,挣扎中快要挣脱水大海的怀抱了。水大海无奈,用哀求的眼光望向狱警,狱警领会,招呼李如君赶快上车。
“如君——”水芃芃喊得喉咙也嘶哑了,整个人披头散发,活脱脱一疯婆子。水大海怕她把脖子也晃断了,慌得连忙勒住了她的脖子。
“水芃芃,你要男人还是要你爹!”水大海怒喝一声,生生止住了发疯的芃芃。
突然,警车的门“嘭”的一声被用力推开,里面丢出了一个铃铛,闪着亮晶晶的银色的光。
“还你!从今往后,咱们一刀两断!”随着声音飘出的是块黄手帕。
随即,车门关上,警车呼啸而去。
水大海眼见车子远去,手也松了。怀里的女儿如同破碎的娃娃,轻飘飘地倒地,无声无息。
“芃芃,芃芃?”水大海捏捏女儿的眉,拍拍女儿的脸,试探地问道。
可是,女子无一丝反应。
“叮铃铃……”铃铛滚到水芃芃身边,转了个圈,最终停在了她的脸旁,那黄手帕却随着风儿飘起,不见停落。阳光下,黄手帕上,几个小字格外清晰——“水光潋滟”。
“芃芃,你别吓爸爸?”水大海是一粗人,叫了许久不见女儿有什么反应,此时也被吓懵了。
“水大哥,要不,叫辆救护车?芃芃这样有些不对劲。”黑衣妇人,李如君的老妈说。
水大海凶狠地瞪了她一眼:“咱自己的女儿自己晓得!不要你多烦心!”李大娘只得退得远远的,担心地望着地上的水芃芃。
“大海,我看,芃芃这孩子让医生检查一下才放心,我跟你打个的去第一人民医院吧!”李大爷跟水大海有些交情,小心翼翼地劝道。
水大海看看地上的宝贝女儿,抬头看看天色,弯下腰抱起女儿。铃铛被他一脚踢远,两人扬长而去。
李梅走过去捡起铃铛放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