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建国越听越心惊:“那么说,我小妹是被你追走的喽?”他一把拎起沈粲的领子,用劲把他甩到一边。沈粲没有还手,只是像个球一般咕噜噜滚到一边去了。
水建国继续奔上前去,再一把拎起他。“你别像个孬种,咱从小一起长大,我还不知道你是英雄狗熊?”说着又是一甩。
沈粲被他甩得头昏眼花,屋子里到处是“砰砰砰”的声响。
李如君站在门口。阳光下,他的身子挡住了太阳,却映照得他的身影愈加的高大,伟岸。
沈粲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这位对手,呵呵笑道:“新郎官,你终于也感受到心爱女人抛弃你的滋味了吧?芃芃的选择真是对极。呵呵呵……”嘴角流出的一丝血迹衬得他的脸色愈加苍白。那笑瞧在李如君眼里却是极其病态。什么人渣!自己得不到也要千方百计不让别人得到幸福?
李如君的大手紧捏。如果手中有把斧子,他定会上前把他劈死。但是,但是,他心中的怒火还是被他强压下去。他缓缓踱到沈粲面前,那高大的身影像山一般向对方倾压下来:“沈粲,咱们是多年老朋友,对你我问心无愧吧?咱们君子协定:芃芃的选择,咱们谁也不能干涉!”
“行!你行!那就一言为定。那还得看咱们谁先找到她。”沈粲咧开嘴笑道。
李如君闲庭适步来到门口头也没回。“君子一言。”扔下轻飘飘的一句话后扬长而去。
水大海家,迎亲队伍在李如君带领下无声无息撤离,村民们好似看一场闹剧。新郎官没有迎到新娘子,水大海一家又一次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水大海夫妻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连背都驼了。
李如君回家后一声不吭,把婚礼一个人走了个流程。直至酒足饭饱,才一一送宾客们回去。入夜,李家的灯亮了一宿。母子俩不知商量了什么。第二天一早,李如君就把儿子交给了李梅,走得杳无音讯。村上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随同消失的有李刚和水建国。
深镇,李如君一边投资生意一边寻找水芃芃。他利用出差机会,几次来回附近几个城市,每一次都带手下去寻找,可是,深镇周边都被他掘地三尺了,水芃芃还是不见人影。倒是李如君投资了房地产,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挥挥手,深镇的经济就能抖三抖。
一晃五年过去,李如君的生意版图扩大到了整个华夏,水建国与李刚成了他的左膀右臂。而李斯远在李家村自然生长,好不快乐。他捉鱼捉龙虾,一个猛子能扎到河对岸,挖几个红薯回来让李梅烤给他吃。别的孩子都在爸妈怀里活成理论小皇帝小公主,那李斯远却还是一个小混蛋,是整个村子的孩子王。李梅瞧着这青出于蓝的孙子可是无限安慰。
深镇。
芃芃,芃芃,你在哪儿?丢下我们父子俩一去不回,你真舍得吗?回来吧芃芃……
每当午夜梦回之时,李如君一梦醒来,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梦中,他见到了他的芃芃,一身的蓝纱衣,正在一个台上歌唱。台下是不计其数的醉酒男人,他们正挥着手跃跃欲试。瞧着瞧着,李如君红了眼冲上去。旁边闪过几个彪形大汉挡住了他。他咆哮着,他疯狂着,可是,他哪拼得过这几个训练有素的大汉啊!他只有眼睁睁地瞧着他的芃芃在台上卖场,眼睁睁地望着台下男子作出各种猥亵动作。梦中的他是被自己的哭声惊醒的。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地下丢了一地的擦过的纸巾。许久,他才躺下,可再也睡不着觉。
芃芃,你——到底在哪儿?
可是日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过去,李如君的公司越做越大,赚的大把大把的钱也没女人帮他花。没有人花钱也真是个事啊!这不,他正打算着把李斯远和李梅接到身边一起照顾。深镇的教育水平明显比家乡好,斯远在这里说不定能得到更好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