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身体虚弱怎么了?你以为你自己就你不虚弱了吗?
两个人纠结的半晌,到最后终于选出了一个还算靠谱的的方法,玄武给顾月白喂药的时候,归烟恰巧进去。
然后把药碗拿过来,将药粉投进去。
法子虽然简单,但是做起来却不是那么方便的。
首先得避过顾月白和玄武的眼睛,这个障眼法怕是难得很。
归烟看着窗外,眸光充满了一丝眷恋。
天际云卷云舒,可是床上那个人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不管怎么样,总是得试试的。”归烟眼神逐渐冷硬,语气也冰凉下来。
陆景止的蛊虫正在心脏附近,等他什么时候醒过来了,这场大戏就可以正式拉起序幕了。
而归烟现在要做的,就是做好铺垫,这样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才会显得不那么突兀。
秋意渐渐浓了,归烟在身上披了一件大氅就跑到了顾月白的院子里,一个转弯的时候,差点跟端着药的玄武撞个正着。
玄武眉头微微皱起,却还是点头喊了一声,“清烟大人。”
夏清烟没有离开顾月白身边前,一直是暗堂的主人。她离开了之后,暗堂由宋姬接手。
听到这个称呼,归烟原本有些兴冲冲的表情冷寂下来,她看着眼前一身蓝色劲装,表情肃冷的玄武,眼神冰冷。
“你看起来……好像很讨厌我?”归烟冰冷问道。
玄武握着托盘的手指一动,面上表情更无,整个人仿佛连情绪都没有。
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有一种想撕了他的冲动。
“清烟大人说笑了,主上对清烟大人百依百顺,玄武怎敢讨厌。”
“只是清烟大人也看到了主上的一片真心,有些过往的事情,散了才是最好的。”
归烟扯起嘴角轻笑,唇边的笑意却冰冷至极。
“玄武,我原本只以为你是顾月白身边的一条狗,却没想到你这条狗这么忠心。”
玄武装作听不懂归烟话里面的讽刺,他退后几步,微弯的腰更显谦恭。
“作为一个影子,忠诚是最基本的事情。”
归烟的视线锁在他托盘上的药碗,药碗上的水雾慢慢散尽,两个人僵持良久,玄武低头绕过了她去了顾月白的房间。
归烟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咬牙。
她是看的出来的,玄武说那么多话,不仅仅是为了敲打她。
他可能更不愿意的事把托盘交给她,即使她还没有开口,她却已经在防患于未然。
一时间归烟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她看着玄武的背影,唇角笑意冰凉如骨。
顾月白房内,大床之上,顾月白身后一个枕头,他半靠在床头,正在闲闲翻看着一本书。
玄武推门进来,一声不吭,如寻常一般将药碗递给顾月白。
顾月白将书反扣在蓝丝缎面的被子上,接过了碗,第一口药入最额度时候,他的眉头皱了一瞬间,随即舒展,将一碗药一滴不剩给喝了下去。
顾月白将药碗递给玄武,玄武伸手接过,然后正准备将托盘上一小碟子蜜饯递给顾月白,顾月白却摆了摆手。
示意不需要。
“药本来就是苦的,何必加一些东西毁了它的味道。”顾月白语气淡淡,眼睛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玄武低头没有说话,顾月白拿过书,淡淡瞥了他一眼。
见他还不开口,眉头一皱,“今日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玄武在这药的事情上十分上心,从不假手于人,熬好之后便会立刻给他送来,一刻都不会耽搁,所以这药到他手里的时候,都是滚烫的。
但是今天,药的温度却比寻常时候低了不少。
天气渐凉是一个原因,但是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
感觉到头顶上的视线渐渐凌厉,玄武微微握紧了拳头
“属下今天在院子门口遇见了去见了清烟大人,和她聊了几句。”
听到“清烟大人”几个字的时候,顾月白的目光明显亮了亮,但他语气还是淡淡地,“你们聊了什么?”
玄武身子一僵,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无甚大事,属下希望她若是没什么大事,能少来打扰主子您。”
顾月白缓缓眯起眸子,陡然坐起身,“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