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菜一汤,整整齐齐地摆在餐桌上:汤是一道清淡爽口的花甲鱼丸冬瓜汤,四菜是一盘炒空心菜,一盘青椒炒肉片,一盘青椒炒鱿鱼,一盘清蒸鲈鱼。准备的很用心,也很贴心,但也看得出来,准备的是很匆忙。
“来,慢慢吃,多吃一点菜,不用客气也不用不好意思,大家都是一家人嘛!今天太匆忙了,准备不足,明天我去多买一点菜回来,给你们准备大餐,都是我的拿手好菜。”坐在餐桌边,刘芬芳不停此给吴定方母女俩夹着菜,从见到她们的那一刻起,就认定这就是他的弟妹,所以就一直地笑个不停,仿佛是如沐在春风之中一样,脸上堆满了慈爱的笑容。
“谢谢你,伯母,你真好。”
“你炒的菜好好吃啊!”
“太好吃了,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比饭店里面的师傅做的菜还要好吃一百倍。”
刘芬芳每次往司徒骏文碗里面夹一次菜时,就会脸带微笑甜甜地说,甜得刘芬芳的心都舒爽透了,跟吃了蜂蜜一样,心花怒放,开心之极。
而吴定方则是无比的淡定,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口接一口慢慢地吃着饭,优雅至极。
魏延吉的样子是让人无语死了,吃一口饭就看一眼吴定方母女,贼眉贼眼地傻傻地笑着,那种表情那种神态,只要不是瞎子,是个傻子都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只有魏延安一个人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忧心忡忡的样子,唉声叹气的模样,望着满桌子的香气诱人菜品,居然无动于衷,似乎是没有什么食欲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碗里面的大米饭,满满的一碗就吃那么一两口,糟蹋了粮食。
刘芬芳的脚在餐桌底下用力地踢了几下老伴,一脸正色威武霸气地说:“怎么啦!是不合你胃口还是在给老娘摆臭脸色看,平时吃饭就像是饿死鬼投胎刚从地狱出来似的,扒拉扒拉几口就吃完了,然后就拍拍屁股滚蛋了闪人了,一眨眼就不见人了,想要烧个香拜个佛都找不到菩萨,弟妹今天是第一次在我们家吃饭,你的老脸就不能多挂一点笑容,也开心一下衬托一下气氛,不要那么格格不入,鸡立鹤群,跟别人欠你钱不还似的,还是真的丢了钱不成。”
“我……!”魏延安被怼死了,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好汉不吃眼前亏,英雄就得能伸能缩,只好认怂引开火力,让她一马又如何,岁月漫长我们走着瞧,只好低着头开始默默地大口吃饭。
饭后,吴定方在厨房里面洗碗筷,刘芬芳在搞卫生整理东西,两人有说有笑,笑声不断,看样子初次的接触是成功的;小家伙司徒骏文,在津津有味,全神贯注地看着动画片,看到精彩之处,还站起来手舞足蹈,不时地发出悦耳的开心笑声,一点儿都不怕生;而兄弟俩,魏延吉是乐呵呵的静静的坐在那里,一直保持着喜笑颜开的样子,魏延安则欲言又止的样子,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又坐下去,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两个成语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嫂子,把碗筷都给你洗刷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事要做的,你就尽管的吩咐,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的休息时间。”吴定方甩了甩双手上的水珠子询问说。
“回去,你们回去干什么,有地方住吗?延吉那地方能住人吗?脏兮兮的一踏糊涂,都有好几个月没打扫卫生了,灰尘最起码都得有一厘米厚,单身狗的狗窝。”刘芬芳听闻后立马就停下了手中的活动,用一块干净的抹布擦了擦手,拉着吴定方的手夸张地说:“这几天你就吃住都在嫂子家里,睡我女儿家欣的房间,等延吉请人把卫生搞好之后,把该扔的都通通都扔掉,再把该添置的家具都忝置,生活用品都弄整齐了,有一点点家的样子再回去住,听嫂子的准没错。”
吴定方看了一眼魏延吉,只见他点了点头,于是就开口说:“麻烦嫂子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打扰你几天。”
“说什么说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巴不得你天天住在这里,天天就跟你大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这日子都过烦透了。”刘芬芳开心说道。
在卧室里,魏延安躺在床上,对着正在换睡衣的老伴说:“我就是奇了怪,想不明白想不通,我记得很清楚,上一次延吉出远门,应该是五年前吧?那时候爸爸妈妈都还没过世,这次出远门却带回来一对母女,还斩钉截铁说是他的老婆和孩子,我都不知道应该是怀疑好还是相信好,刚才我偷偷的问了孩子一下,她今年几岁了,她说半个月前才过四周岁的生日,算一算时间好像也对,该不会是他上一次出远门一夜风流留下的孩子,前几天才得到她们母女的消息,所以才急匆匆的去把她们接回来,如果真的是就好了,不,一定是这样的。”想到这里魏延安笑了。
换好睡衣后的刘芬芳,也躺在床上叹了口气说:“管他是真还是假的,只要有女人肯跟着你弟弟就知足了吧?你弟弟他有什么,除了你爸爸妈妈留下的一栋楼外,虽然说他曾经也是一个明星,在娱乐圈中闯过,但不是已经过气了很多年 ,说在大街上还有谁认识他,如果换成我才不会跟他一起过日子,整天宅在楼上,都不下来走动走动,邋遢的样子,住的地方呢?说是一个狗窝,那是抬举了他,都侮辱了狗的狗格,知道的人知道他是你的弟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街上的一个没人管没人要的神经病流浪汉,你还挑三拣四的,怀疑这个怀疑那里,有意思吗?再说了,我前几天去求了一根签,签上面说:你弟弟今年旺桃花运,会成家立业,是个好兆头!好了,别再烦我了,睡觉!明天我还要再带弟妹去所有的亲戚家走动走动。”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这牛角尖钻的是够倔的。”一语惊醒梦中人,想到这里,魏延吉恍然大悟了,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靠坐在床上,吴定方静静地呆呆地望沉睡中的女儿,也不知道她的内心在想些什么,但从她的脸上变动表情可以看出来,是坚强不屈,只要有女儿在身边,再大的狂风暴雨她都敢勇往直前,再高的山她都可以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