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闹闹半晌这一家子总算情绪稳定下来了,祁连感觉自己的内心已经超负荷了,颠覆他的三观,从没见过这样的一家子,不知道用何种言语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直想怀疑人生,自己这好不容易接到一个任务,可以在三皇子面前露露脸,原本以为报个案是很简单的事,没想到却遇到这奇葩的一家子,把自己晾在一旁半晌,他们却犹若无人的叙了半天旧。
“咳咳!”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祁连不由得干咳几下,想引起他们的注意,知道自己这个旁人在这里,还是要报案的,作为一县之主,总不能不务正业吧。
明明当今朝局还是很明朗的啊,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应该也不是碌碌无为之人才对啊,可是实际情况是自己就这样*晾着,看着县令夫妇好吃好喝的供着医师老头。
就算祁连咳嗽的声音已经很大,足以让在场的人都注意到他的存在,可是还是没人理会他,待到医师老头吃饱喝足后,他才得意洋洋的晃晃悠悠的走到祁连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让你这个小辈一路上对我这个老头子爱答不理的,现在尝到我的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欺负老人家不?我告诉你对待老年人要尊重,你偏偏不听,现在耽搁这么多时间,你看是谁的错?”
这个时候祁连算是明白他们是在闹哪一出了,这医师老头这是在借着县令的官威对自己摆谱呢,而自己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不然虽说自己只是个侍卫,却是这个小小县官巴结的对象,哪里会想现在这个样子被冷落,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但此时跟他们起冲突自己绝对得不到任何好处,虽然知道医师老头是在无理取闹,但是县令有意纵容,自己只得卖乖。
既然祁连明白了自己的位置,便装傻卖乖起来。
“老先生,这一切都是晚辈的错!但晚辈哪敢对您无礼,而是晚辈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您的问题啊,我也是第一次随我家主子外出,又刚好在路上遇到山匪糟了劫难,心里本来就不是滋味,而且我对外面的事情确实是一无所知,难道要我欺骗您么?这小辈也做不到啊!”
看到祁连态度诚恳,而且一听他提到遭遇了山匪,县令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自己陪岳父胡闹差点耽搁了正事,立马让县令夫人陪着医师老头去了后堂,县令夫人倒是很明白丈夫的意思,便邀自己的阿爹去后堂喝茶,而医师老头已经达到自己惩戒这个无知晚辈的目的,也知道不好再继续打扰女婿处理公务,便顺着女儿吃茶的台阶下,退到了后堂。
这个时候的县令倒是有了一丝官威,转身让师爷进来些状纸,因为并没有府衙的衙门公堂上,而是在接待厅,便免去了一些仪式。
待到师爷将状纸展开,笔墨纸砚都准备好,给县令一个准备完毕的眼神后,正式开始审讯。
“你是何人?来这里所为何事?且跟我一一道来。”
“小人祁连,我家主子炎公子命我前来报案,我们本是一队商旅,欲前往邻县交换一批货物,但是当我们一众人走到百里密林的时候遭遇了一群异常凶猛的山匪,他们有一队训练有素的野兽,他们凭借凶猛的野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我们一半的人都给杀了,我们主子只好放弃了货物,带领我们一路逃了出来。”
说道动情之处祁连一个七尺男儿却红了眼睛,那些死去的同伴都是他最熟悉的伙伴,昔日大家一起喝酒玩乐的景象和他们被野兽撕咬躺在血泊中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交替呈现,在那一群发狂的野兽面前他们是多么的无能为力,而且后来他们连夜逃出来。连尸体都没能替他们收,此刻怕是都已经成了那一群野兽的口腹之食。
“你们就一点反抗都没有吗?据本官所知你们这些行商的护卫都是多少会些本事的,难道连普通山匪都打不过,还损失惨重?”
县令听得头疼,在自己管辖的地方无缘无故又冒出一群山匪,那给自己的政绩又得败上一笔,今年升迁的机会是不用想了,如果处理不好,还极有可能会掉脑袋。
“大人,不瞒您说,我们连山匪的样子都没见着,我们是昨天黄昏时刻正在稍事休息的时候突然被一群发狂的野兽攻击的,一路上我们拼尽全力逃命,却还是损失惨重,待到天亮才从林子里逃了出来。”
就在这几年前,县令频繁的受到这类的报案,说有人消失在百里密林中,只是人员丢失得少,而且他们自己也不敢派人去找,这件事也自然就不了了之,百里密林也就成了大家公认的禁忌,没人敢去,自然也就没什么人来报案了,而现在这队人应该是外地来不知道百里密林的禁忌。
“百里密林你们也敢走,那片向来不安宁,我早就上报让朝廷派人来处理了,只是上面一直还没有动静,你们倒是胆大,敢走那条道,能捡回一条命已经不容易了,我看你们的货物就不要去想了,十有八九要不回来,因为我是不会派我的人去冒险的,既然你们当初自己要走那条路,你们就要承担这个后果。”
听到县令这是不打算接手深入探查此事,与三皇子之前的吩咐的意思不谋而合,本来他们的事是秘密行事,不能闹得众人皆知,而且就算县令派人前去查探估计也是丢命的可能性比较大,没必要再增加无辜的伤亡,三皇子的本意本来就是希望县令能下令禁止其他人靠近百里密林,而不是让他们前去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