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却只当是她的安抚,摆摆手,“哀家只希望在还能喘气的时候,给你们安排好,哀家如今已无所求,只希望你们两个丫头能平安喜乐,幸福一生。”
白棠单膝半跪,手轻轻握住太后枯槁的手,抬头认真的看着她,“您无需多忧,我们都已非是牙牙学语的孩童,而且,相信我,您的身体会越来越好的。”
太后沉默了下,随后抬手轻轻抚下她的鬓角,慈和一笑,“哀家相信。”
夜幕沉沉。
终于把那闹腾的丫头安抚睡下,白棠正准备回房,却是被等候的宫人给喊住了。
随着宫人出了敬宁宫门,便见到了魏国君身边一个二品内侍,说是让她即刻到御书房。
这会御书房内还灯火通明,待通报过后,白棠便随着内侍进入其内。
“白棠参见君上。”她垂首行礼,却下意识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卫九黎,随后朝上座的魏国君行礼。
殿内气氛似乎有些压抑,魏国君抬手揉了揉眉心,尽量缓和了表情,但眉眼间却依然带着几分余怒未消。
“起来吧,你先看看这个。”魏国君随手把一本奏折丢在桌上,神情有些发冷。
总管把几份奏折和一卷纸取过递给白棠。
白棠接过展开,随之双眉一凝。
她展开的那卷纸竟是一份状词,还是状告十五公主卫媛仗势欺人,逼死三条人命。
里边描述得很清楚,说是有女子游湖时冒犯公主,公主仗着身份逼死了女子,而后又以抄满门进行恐吓,把女子的父母也逼死了。
她立刻抬头看向卫九黎。
这件事说的正是今天游湖时发生的事情,但事实却是虚虚实实,只是这状词写得很刁钻,似是而非,甚至让人细辩都无可辩。
卫九黎薄唇紧抿,脸色也有些不好。
白棠又打开几分奏折,说的内容也差不多。
“君上,此时怕是另有它因,恐有谋。”白棠合上奏折道。
“孤自是知道,虽一别八年,但孤对媛儿的了解并不少,只是无风不起浪,孤令你前来,一是明日孤会下旨让媛儿禁足宫中,届时需你多加安抚;二是让你辅助黎儿尽快查明此事,具体事宜,可稍后让黎儿与你说,而且,此事莫要惊动太后。”
白棠看了看卫九黎,虽然不明白为何要她配合对方查案,但事关卫媛,她自也不会旁观,“遵旨。”
离开御书房,两人并肩行走在宫道上。
卫九黎已经把所得所知都说与她听。
这件事表面看起来是真的天衣无缝。
那女子因被卫媛恐吓而畏罪自杀,而后对方父亲闻知女儿得罪公主,又听公主曾扬言要把他们满门抄斩,便留下血书,以命换命,求公主放过家人,便悬梁了。
而女子的母亲则击鼓鸣远后,因伤心过度,直接死在公堂上。
衙门那边还没反应过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就好像长了翅膀,被添油加醋宣扬开来。
到最后竟然有百姓自发围上府衙,要为这家人讨个公道。
到晚上的时候,十五公主卫媛的名头几乎满城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