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需想想,如何与那丫头说。”卫九黎叹气,不用看都知道那丫头铁定得炸。
白棠却道,“照实说便是。”
“也是,正好也给这丫头一个教训。”卫九黎颔首,又问,“你有何打算?”
“既然从活人那找不到证据,那便让死人来说吧。”白棠点了点手上的册子,里边是仵作的记录。
记录中,陈女因撞击到头部,加之惊吓过度猝死,陈父是悬梁自尽,陈母是心伤过度郁气冲击肺腑而死,看着都很顺理成章。
但有时候,太过合理的东西反而显得蹊跷。
深夜,两人潜入府衙停尸房中。
因案件今日受理,尸体需由仵作验明,所以暂时停放在府衙中,但若查出尸体并无异样,明日便需归还家属。
所以他们的机会在今夜。
推开房门,两人先后入内。
为降低尸体腐化速度,停尸房内四周都亮着特质的冰灯,光度不算亮,但也刚好。
白棠走到中间停放尸体的床旁。
目光扫视了那三具尸体,手臂轻抬,抓住白布扯开,同时,右眼瞳变为浅蓝,瞳孔之内代码翻滚。
‘女性,骨龄十六,无生命迹象,额骨碎裂,重度脑震荡至脑死亡……’
系统迅速的把三个人的身体状况一一陈述。
陈女的死亡与记录无差,虽头部是死因之一,但也因惊吓过度加上脑震荡,刺激之下导致脑死亡。
陈母的症状也没异常,神经受到过度刺激,牵连了脏腑,加上本身身体多病,所以导致休克性死亡,可惜没及时施救,不然还有救。
但是陈父的情况却是有些出入了。
“找到什么了?”见白棠走到陈父旁边,手不断在他黑紫的颈部摸索,卫九黎眉心不觉拧起。
白棠没回答,只是皱了下眉,目光落到陈父的口鼻上,又抬手抓住他的手指看了看,突然眯眼道,“他不是自尽,而是先被杀后挂尸。”
“怎么说?”他们本就觉得蹊跷,所以对这答案倒也不意外,只是诧异白棠竟然那么快就得出结果。
府衙连换了三个仵作检验,结果都是一样,对方悬梁自尽,窒息而死。
“他的确是窒息而死,只是……”白棠说着,掌心悬于陈父的脸上,凝聚内力。
掌心升起的温度,让陈父过于灰白的脸也开始出现变化。
“竟是被捂死的,难怪。”看着陈父口鼻上开始出现青紫痕迹,显然生前曾被挤压过,这就难怪仵作都查出对方是窒息而死。
白棠又指了指陈父的手指,指骨有轻微损伤,若只是划伤十指写血书,不至于把骨头都给伤了。
卫九黎仔细看了下对方的十指,也点头,“恐怕的手指在挣扎中受伤,对方为了掩盖,才用血书一事遮掩,这样说来,凶手身上或许也有一些伤口。”
白棠点点头,又说,“陈父身体虽有小病,但也算硬朗,脏腑也并未有受损,虽有肝火过旺之像,却不严重,因此排除正面杀害,因为除此外,他身上并无其他外伤,说明期间虽有挣扎,但幅度不大。”
“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突然因为某些外因脱力,二是凶手是他亲近却极受信任的人,案发时可能还独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