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的供词里说得清清楚楚,而且他本人也当堂指证。
指明柳儿突然找上他,许下丰厚酬劳,让他想办法用这件事把公主身边一个叫白棠的女子拉下水。
当初在狱中,他也的确是认得白棠的,因为当时柳儿有给他看过画像。
而杀陈父,除了想把事情闹大,也怀了夺财产的心思。
案件到此便也算明了。
不过,因从始至终与陈三对接的都是柳儿,加之柳儿也供认不讳,所以白韵也成功洗脱嫌疑。
至于柳儿的动机,说是担心白棠此次回来,会仗着太后宠爱回府欺压她家小姐,所以才想先下手为强。
对于陷害公主她却是矢口否认,再根据陈三的口供,公主的事情也的确是他自己做的。
府尹又把当日画舫上的人召上公堂,钱家小姐因为重病卧床,因此让其丫鬟前来作证。
有陈三认罪在前,这些人也不敢再模棱两可做假供。
有了这些人的新证词,围观百姓们顿时心有戚戚,再看卫媛和白棠,眼神就不一样了。
原来是这二位好心救人,结果却平白惹了一身腥,也是够倒霉,而他们还差点成为帮凶了。
最后判刑,陈三谋害人命,又嫁祸皇族,论罪当斩。
因陈三为陈家之奴,此事陈家也有驭下不足之罪,不过念陈家也是此事的受害者,便只判陈家半数家产陪与十五公主与白棠。
柳儿有教唆之罪,虽不至死,但也判了流放。
白韵驭下不利,需向卫媛和白棠赔罪,并且赔偿二人白银三千两。
白韵当即就在公堂上做了一番陈情,诚恳的向卫媛和白棠请罪,说丫鬟有这心思她虽不知道,却也有责任,但求她原谅。
而后又劝说她一起回国公府与家人团聚,说什么当年长辈们把她送到宫中陪伴太后也实属无奈,只是不想让她在家中受到委屈,让她不要怨恨云云。
一番话明里暗里带着节奏,暗指她怨恨国公府,多年来不尽孝道也就罢,回来这么久也没上门问候一声,让长辈伤心。
她说得言辞恳切,就是捏准了白棠不会公然与她对峙。
可惜她算对了开头,却没算对结尾。
卫媛这个‘开口跪’一出声,就让白韵崩了表情。
她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平儿没这个想法,怎么会给丫鬟这个错误的引导,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而且一个丫鬟怎么会有这个胆量去做这等事情,真相如何大家心照不宣,你可别得意,哪天让本公主找到证据,那就不是流放了事。还有,说什么国公府把糖糖姐送进宫的,明明当年是皇祖母看不过糖糖姐被你们欺凌,才把她带走的,不然都不知道现在国公府还有没有一个白棠呢,怎么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呢,这世上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本公主倒是见识到了。”
白韵被气得面色扭曲,眼底几乎要迸射出凶光来。
卫九黎嘴角微微翘起,眼底隐怒散开,多了几分笑意。
周边还未散去的百姓也是一脸‘原来如此,还有这样的内情,贵圈真乱,差点就当真’的表情。
而小公主这接地气的话,明显反而博得了百姓的好感,都觉得这公主一点都不做作扭捏,很是直爽。
至于白棠,立刻让百姓给脑补出一个悲催的身世,果然世家大族不太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