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九黎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荣国公和镇国将军已经闹进了宫里。
这件事的情况和前段时间钱、刘两家有些相似。
只不过因为这次出事的人身份不同,才会闹得如此之大。
七公子木少辰是荣国公最为宠爱的幺孙,也是目前荣家小辈中比较出息的一个。
据说诗书琴棋画都略有小成,还被帝师赞为未来国之栋梁,人品才华俱全。
但偏偏这样的人却染上了如此不堪的病。
木少辰发病要更早一些,只是荣国公为了不让其名声受损才压下这件事,哪知最终还是药石无用。
荣国公哀恸不已,又闻听身边人说爱孙之所以会沾染到不洁之人而得病,完全是因为镇国将军三儿所诱,顿时怒不可遏。
加上他需要一个借口为自己孩子洗去污名,便直接找上了将军府,把这件事闹开来,想用三少爷郁乾的血来为孙子洗白。
可郁乾却否认他有带七公子去什么烟柳之地,只是偶尔与之相聚,听琴吟诗,更没有犯了色戒。
镇国将军对自己的三个儿子向来严加管教,哪怕因为老来得子而比较宠爱小儿子,也没疏于管理。
他不信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也相信儿子的言辞。
两个人一个正经历丧孙之痛,一个不愿意儿子平白背负污名,当下便吵了起来,还直接吵进了御书房。
得知这件事,魏国君也非常头疼。
如今木少辰去世,算是死无对证,两个老臣又都不愿退一步,都想给小辈要一个说法。
加之皇后听说这件事后,也跟着过来哭,求给侄子一个公道,让魏国君一个头两个大。
还是皇后提起近来皇城关于这样的病症已经不是第一例,背后肯定有人在谋划什么,说侄子是被人给算计陷害了。
魏国君这才想起前阵子九儿子似乎也有提过类似花柳病的案件,便干脆把他宣了进来,想问问情况。
卫九黎早有准备,当下便把前阵子的花柳病事件,加上陈三之死,进行说明,也同样表明这件事背后估计不简单。
魏国君闻言,当下就把这件事交给他,让他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查出案情真相。
“母后,你为何把这件事给老九处理?”大皇子闻听这件事,立刻就以安慰看望母亲的名义进宫。
对他来说,这个案件正好是机会,如果能处理得好,便相当于能从卫九黎手中取得皇城兵权。
他不信母后没想到这一点,也不信当时她没办法为自己争取到这个机会,毕竟出事的是荣国公府,不管什么提议,只要不出格,父皇都不会不答应。
皇后轻轻放下茶盏,抬手擦拭了下嘴角,才道,“你能想到的,母后自然也能想到,但你有想过么,君上对他便一直留有亏欠之心,若因为这件事而让你把他的权柄夺了过去,过后对你多少会有不满,而对他的歉疚也会更浓,届时定然会想办法再弥补。”
大皇子一愣,随后蹙眉细思,很快脸色再度阴沉下来,明显肯定了对方的话了。
他握了握拳,面上带着怒气,满目不甘。
皇后瞧他一眼,却是轻笑,“放心吧。”
大皇子闻言,转头瞧她,随后眼珠一转,“母后可是有了安排?”
“你只想着这件事完成能如何,但如果无法完成呢?”皇后柔声说着,“如果这件事无法交差,你外公那边自不会善罢甘休,君上也会有所不满,届时你再鼓动朝臣……”
多的话不需说下去,大皇子便领会了。
“妙啊。”大皇子拳头一砸手心,双眸大亮,“只要不让他成事就行了,果然是母后,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