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哗啦啦的一堆物什被摔落在地。
大皇子满目阴鸷的站在书桌后边,随手拿起桌上的镇纸便朝着墙上摔去。
镇纸撞在一副字画上,在上边划出一道破口,把忠义礼廉四个字割成两半。
大皇子死死的盯着那副被划破的字画,目光落到字画上落款之处,眼底怒意更盛,竟快步走去,把字画扯下来撕碎。
没一会,房门被打开,他漠然的朝外边的仆从吩咐,“把地上的东西烧了。”
仆从忙应是,但在看到地上的东西时,面色都变了变。
他们都是负责书房事物,自然清楚这地上的东西是什么。
那些可都是荣国公赠予大皇子的书册和字画。
想到近日的传言,两个仆从暗暗对视一眼,随后忙收拾起来。
荣国公府内,老夫人被仆妇搀扶着离开书房,从面上的神色便可看出她与荣国公的谈话并不太顺利。
老夫人是荣国公的发妻,也是一品诰命夫人,还是当今皇后的生母。
可她却不是木五爷的生母,所以在对于木少辰的事情上,她的表现都只是淡淡的。
原本荣国公为了救木少辰而驳回了女儿的请求她心中便已是积了郁气。
如今外边又传出如此这般言论,偏偏国公爷却依然不做任何表态,更是决定继续这件事,让她愈发的愤怒,对木五一家也恨到了骨子里。
然而被她恨得最狠的却是白棠,她几乎是把一切争端的源头都推到白棠身上。
所幸国公府并非她一手遮天的地方,白棠那边有国公的命令在,她也无法插手,不然白棠估摸得有得头疼。
午间,卫九黎再次登临荣国公府,不过这次却是多带了一个人。
看到来人,白棠倒是有些诧异。
卫九黎带来的是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与白棠倒也有一面之缘。
或者说,她才是白棠卷入这件事的源头。
“白大人,叨扰了。”来人正是当初白棠在湖中救下的那位钱姓女子,名为钱欣怡,是皇城十大富商之一,钱家七小姐。
“钱小姐。”白棠也朝她颔首。
钱欣怡面上微露诧异,大约是没想到白棠还记得她,不由眉目又柔和了许多。
白棠看向卫九黎,不明白为何带这位过来。
卫九黎道,“钱小姐所来与此次案件相关。”
钱欣怡点点头,抿唇略犹疑了下,方道,“我也不知道我所知道的能否帮上忙。”
“钱小姐但说无妨。”白棠道。
“刘公子……”钱欣怡闻言,便把心中所察说了出来,多是与那位刘三公子前段时间的接触,从中觉察出的一些异常。
“你是说,那段时间他的忘性比较大?”
“我也不能确定,只是如今回忆起来,觉得有些不对,刘公子与我谈起的一些事情,有时候他说到某处的时候似乎会突然停顿,仿佛对某些事情有印象,却突然想不起来,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异常。”
卫九黎突然道,“郁乾的口供中,倒似也有种类似的模糊感。”
白棠一愣。
“另外,如钱小姐刚刚所说,郁乾口中也出现过一位备受赞赏的奇女子,但他们两人所说的却并非同一人。”卫九黎垂眸思索,手指哒哒哒的敲着桌面,眉心慢慢舒展开来,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
白棠见他神情,便知道他应该想到一些线索了。
“多谢钱小姐今日的告知,这对案情很重要。”
钱欣怡连忙站起来,“不,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我也想为刘三公子洗清……”她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