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哈哈大笑,一面磕了枚松子丢在口中,谁知她这一举过于张扬,恰恰惹了众怒,周围的四个男人皆向她二人攻来。
孟惊鸾心中叫苦不迭:这个姑奶奶倒是出尽风头,可是害惨了她了!若非万不得已,她其实并不想将其尽数逼退,赶尽杀绝。毕竟大家以后可能是同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拼的你死我活?
然而她愈是退让,才愈发觉敌手虎视眈眈。愈教人觉得软弱好欺。好罢,既然势已如此,刀剑之下见真招吧!
心思既定,拔剑出鞘,硬生生同那少年的刀拼了一记——谁知这少年看似黑瘦,力道竟大的惊人,她只觉经此一震,右臂顿时酥麻万分,险些站不住了,然而紧跟着身后又是一道刀锋逼来。
她眉头一皱,忙下腰闪过,方才单脚立稳,又是是一道锁链向她膝盖而去,向上一扯,她整个人都被撂向空中!
几乎是瞬息,孟惊鸾注意到袭击自己的是一个瘦弱男人,只是身段极是灵活,形如鬼魅。一时间心思百转,说不定……她的力气更大一些呢?当下也是退无可退,她用力一扯缚在双腿的锁链,反握于手,那男人似乎万不曾想到她会“空手接白刃”,也未料到一小小女子竟有着一股子蛮力,生生被她拽下了桩!而此刻的孟惊鸾将将落地,只得向他胸前又补了一脚,借此为力复又跃起,落在了另一根梅花桩上。
又几番,她累的气喘吁吁,只觉整个人再迈动一步都难,脚下酸麻的很,再瞧瞧周围幸存的人,也好不过哪里去,饶是萧澈也微微有些不支,汗水浸透大半衣衫,一张俊秀面庞透着绯红。
她回首,粗略一看,剩余的至少还有两百余人,密密匝匝。心中又是一沉:萧鸣鸢说过,往年能留在蓬莱山的,绝不多于百人。如此便是说,他们这些个新人弟子中,还要筛下半数以上!
待那真人再次启动机关时,她听到耳畔众人的惨呼。而自己脚下一空,她所在的梅花桩,倏然落了下去!
孟惊鸾急忙跃起,四下一扫,心凉大半——这留下的人个个膀大腰圆的,教她找谁打去?
“惊鸾这里!”
萧澈喝了一句,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将要落地的孟惊鸾,并腾出些许位置,教两人同挤在了一根梅花桩上。
莫惊水心有余悸,“多谢!”然而还不待她庆幸,身旁的一个壮汉的梅花桩落了下去,大抵自恃两个都是小女子,居然举着剑就向其劈来。
萧澈怒道,“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两个文弱的小女子,好不要脸!”也飞身上前与那壮汉战了起来。
先才同萧澈交过手的一众男弟子皆擦汗:文弱…小女子……
论及平日,她自恃武功绝对高壮汉不止一星半点,只是适才的战斗已经损耗了太多精力,竟然在壮汉的凌厉攻势中,渐处下风。
孟惊鸾看在眼里,心中更急,也应了急中生智的话,她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适才那瘦弱男人的功法,遂解下腰间束带,在那壮汉靠近梅花桩的时候,双手一环一绕,缠住他脖颈,狠狠一收!
那壮汉惊呼着跌落梅花桩。
又这般勉强战了一炷香时候,真人宣布留在木桩的人,通过试炼。两人俱是喜不自胜,击掌欢呼。
最后一场试炼为登台比武。她只觉整个人都紧张的微颤,握剑的剑柄尽是自己掌心濡湿的汗意。她很清楚,能坚持到这里的,无不是群贤荟萃,而如今的自己几乎精力耗尽,根本没有把握,在这其中脱颖而出。
可是……可是只要胜了这一场,就可以留在蓬莱,拜师学艺,解身上魔障,甚至复仇雪恨。
她不能输。这已是生死边缘,她没半分退路。
抬首望时,不论台上几个维持秩序的真人,还是主座那一袭开坛道服的掌教岳秋禅,俱是面无表情,漠然俯瞰着台下纷纭弟子,仿佛万事已然执掌之间。
擂台上,比武已然开始。只听那掌灯弟子手执卷轴,平声唱道,“岳阑珊对林弈。”
萧澈双手抱胸而立,她自是有七八分把握在心,也不似孟惊鸾那般紧张,听到岳阑珊的名字,眼中微微一亮,“哼……这小娘皮竟打头阵,无非是想出这风头。只可惜了她的对手,要教我同她比才好呢。”
只见岳阑珊一个旋身飞出人群,轻松上了擂台,如逐梁飞燕,台下男弟子顿时喝彩连声,而这骄傲少女不过微微一笑。
她的对手是一个瘦弱高挑的少年,两人先是匆匆行了见面礼,便在石台上斗了起来。
萧澈一面嗑松子,一面同孟惊鸾悄声指点道,“多日不见,想不到这岳阑珊的武功又精进不少啊,她所修行的根本不是我们统一传授的剑法罢?我瞧着不大像。”
孟惊鸾眼见那一套剑法攻势凌厉,却也眼生,是她从未见过的,道,“人家姑姑何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