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瞧咱们徐师兄看的眼都直了。”一侧另一名传师过来凑趣侃道,“想不到师妹看起来文文弱弱,打架丝毫不输男人啊。”
孟惊鸾依依道,“都是师父传授有方。”十二传师的个个都是一方高手,她不知道这话儿是不是玩笑她,还是看着师父的面子,总之被夸的有些面红耳赤。
“我看师妹也受了伤,不如早些送回去修养,否则掌教可得跟咱们急了。”徐见微抬手召来了一个路过的男弟子,“林弈,你过来,送这位师妹回清修庐,交到掌教那里再来回我。”
孟惊鸾看了萧澈一眼,两姐妹心照不宣地、贼兮兮地笑了。
有戏!
林弈端端正正地走了过来,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背过身,蹲了下来。
“你干吗?”孟惊鸾蒙了。
林弈淡淡道,“背你,回清修庐。”
“呃,不用背我,不用背我...我自己能走...”孟惊鸾连忙摆手拒绝,这这这周围的弟子人来人往的,不少人还看着呢,让林弈背回去,多尴尬啊!
“师父吩咐的。”林弈的声音出奇冷静,好像只是要运一个木头桩子,“上来吧。”
...
萧澈只得站出来打圆场,“人家有伤在身,咱们听她的嘛,架着惊鸾回去就是了。”
三人好容易商量毕了,预备着一左一右地架着孟惊鸾回去,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轻轻柔柔的女声,“孟姊姊。”
孟惊鸾回头,只见一身素衣的端木十九弱柳扶风地走了过来,她虽通身素净,然而鬓间插了一朵珠花,手腕上也多了一个银镯,萧澈上下看看,不由笑道,“哟,这在岳掌教门下的弟子,果真是大不一样了。”
孟惊鸾轻轻推了她一把。说实话,或许比起萧澈,她更能够理解端木十九的进退维谷,如今时隔这么久,她也看开了,“十九,你怎么来了?”
“孟姊姊在台上四座惊艳,十九真心高兴。”端木十九细声细气地说着,从怀中掏出来两个小瓷瓶,“十九看姊姊受伤,心中难受得紧,这是一些上好的琼露凝华霜,给姊姊祛疤再好不过的。”
孟惊鸾接过,笑道,“你有心了。”
“那,十九先去了。”端木十九怯怯地看了萧澈一眼,对着两人拜了一拜,这才躬身退去。萧澈见她礼数如此周全,甚至有些卑微讨好的意思,面上也有些过不去,道,“虽说你去了太安楼,究竟也是蓬莱正统弟子,若是岳阑珊再给你脸色瞧,你可来赤明殿告诉我。”
端木十九点了点头,这才依依去了。
然后,孟惊鸾、萧澈、林弈三个人之间的气氛逐渐诡异起来。萧澈本来是个话痨,谈天说地无所不能,但是偏偏遇上了油盐不进的林弈,她算是棋逢对手了。
一番交谈无果,萧澈选择了放弃,不吭声了。
孟惊鸾夹在中间,更是尴尬,感觉自己像是山里的老伯扁担两头扛的那种米麦。
她对着萧澈一会儿眨眼睛,一会儿清嗓子。
姑奶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殚思竭虑想了半天,孟惊鸾憋出来一句话,“林弈,我觉得你特别像我一个故人——”
这话说的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少年侧脸锋利的轮廓,总让她情不自禁想起神医,何况两个人都姓林,的确巧合。
然而林弈那边沉默半晌,一句话不冷不热地抛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我还不是人么?”
萧澈没忍住,拍着大腿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孟惊鸾气的老泪纵横,“你们俩...你们俩太过分了...”
就在三人叙话的档口,林间忽然洋洋洒洒非飞下一大片竹叶,风声凌厉地割破空气,林弈双目陡然张大,拔剑出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