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奕垂眸：“我不知道。”

她确实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个身份是她的屏障，说穿了，便如井中月水中花，她也不敢说出真相。

如果没有今天的意外，她想，或许能多久就多久吧。

人都是自私的，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虚拟的存在，都是她塑造出来的皮囊，她自私地想利用这一副皮囊，留住这个男人，多一天是一天。

封胤修久久地没有说话，沉默的坐着，如刀削般的脸庞透着无尽的冰冷和寒气，似乎，也还夹杂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原来，她还是不够了解他。

顿了顿，凌千奕细长的手指死死地捏着自己的衣角，几乎要拧出麻花来，一连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迫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的淡定平常：“封老师，我，我晚上还有课，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不等他有任何的反应，凌千奕麻利地拉开车门，脚步踉跄着跌了出去，身形落魄地落荒而逃，眼眶却模糊成了一片看不清楚的雾气。

封胤修张张口，一句凌钤翊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他突然惊醒，那个人，不叫凌钤翊。

“喂，小心。”一个路过的女生急忙伸手扶住了差点一脚踩进了洞坑的凌千奕，看到她满脸的泪水，一时也慌了，“同学，你，你怎么了？”

凌千奕『迷』茫地抬头看了一眼，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仓皇地说了一句谢谢便慌里慌张地冲回了宿舍楼。

哪里她都不敢去了，却偏偏，好像哪里都去不了了。

封胤修坐在车里，目光如炬地盯着前面那个歪歪斜斜地身影，一步步地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内，他孤傲的眸光终于破碎了一地，强硬的冷漠也撑不住了，化成了泡影。

车窗外有人把车窗敲得砰砰作响，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挂满了皱纹，浑浊的眼睛透过那封闭的车窗，有一份沧桑的凄苦。

“喂，这里不能停车，快开走开走，不要停在这里！！”外面过来清扫的大伯还在敲打着车窗，嗓音倒是丝毫不浑浊。

封胤修心『乱』如麻地瞥了一眼，厌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些备用的零花钱丢了出去，那红彤彤的『毛』爷爷洋洋洒洒地落在地上，铺成了艳丽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