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闭嘴?白楚天还在抢救室呢。”宫沫并未抬头,说的话确是掷地有声,明显的很不耐烦。
“白楚天出什么事了?”伊唇语气软了不少,她也不想每次见着南昱就吵架。
“被人砍了。”宫沫抬起头,一脸冷漠的看着伊唇。
“谁干的?”
“你不知道?”宫沫讥诮,反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伊唇扬眉,有些不悦。
南昱突然怪笑一声,笑声透着得意,张狂还有讽刺“你倒是推脱的干净。”
伊唇懒得去和南昱争辩,表情虽然冷淡,眼神确是清明一片,对上宫沫怀疑的目光一脸坦然,没有丝毫心虚,宫沫看了半天见伊唇神色笃定毫无变化才不确定的问了一句“真的不是你?”
“白楚天的身世我虽然查到了,可是从来没在这上面动过手脚,我伊唇虽然心狠手辣,自私自利,可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不会牵连无辜的人。”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光陡然变得犀利看着南昱“你是不是告诉白楚天他父母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南昱不置可否,嘴角漾开得意“不错。”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他?”伊唇突然怒吼出声。
“不知道,我只想知道当年的事情真相。”南昱同样回击,声音阴沉的能冻死人“他亲身母亲当年能狸猫换太子,就该想到今天。”
“南昱”宫沫站起身不满的叫了一声“我们当初说好的只找真相,不牵连无辜的人,你都忘了吗?”
南昱脸上一脸漠然,眼神复杂的看着宫沫,不以为意的说“没忘啊,白楚天和当年的楚天田心一样,都有知情权,怪只怪他们都贪恋太足,有了楚天和田心的前车之鉴没长半点教训,要不然陈阿细和白楚天怎么会到今天的地步。你说的不错,真相刨开了层层伪装,我们都没那个本事承受,那自然得有人承受。”
宫沫笑着摇头,一脸苦笑“南昱,你太可怕了。”
“可怕?”南昱怪笑一声,似乎听了什么大笑话一般“我变成今天这模样到底是谁逼的?啊?我本来什么都不知道,是你们让我知道真相,让我疯魔,让我人格分裂。现在来说我可怕?这才刚开始呢,我南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南昱一脚踢在旁边的铁质椅子上,砰的一声响惹得护士不满的过来呵斥让他们出去吵,南昱凄然的看了一眼宫沫,转身大步离开。
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宫沫立马上前询问“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
“今晚送加护病房观察一下,没事的话明天就可以转普通病房。”
“好的,谢谢。”
伊唇侧开身,让医生过去,急救室里面的护士推着刚做完手术的白楚天出来,宫沫并没有跟着去加护病房,而是停在原地,看了看伊唇一眼,脸色疲惫“伊小四,我们聊聊天吧。”
此刻的宫沫让伊唇记起了小时候,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宫沫,就在紫檀路和香檀路交叉的路口,宫沫手里拿着一个芭比娃娃,一脸的梨花带雨,眼里带着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当时她还同南宫沛儿惊讶的说,宫沫长的比手里的芭比娃娃还漂亮。
尽管身上的衣服脏乱,脸上还挂着没有干的泪痕,一个人蜷缩在路口,还强调自己没哭,自己不是小孩子,自己很坚强。
那时候宫沫周身都是悲伤的气息,只要看她一眼就会湿了眼眶觉得她好可怜,像极了被人遗弃的孩子。
伊唇点点头,跟着宫沫走出去。宫沫并没有走远,而是到了医院的露天花园,找到一个长木椅子坐下,看了一眼伊唇,伊唇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两人就一边一个坐着,脸色各异,各有所思。
森冷的月光照着这座医院,虽然灯火通明还是感觉到了阴森森的凉意,就好似明明身上穿了保暖的羽绒服,还是冷的打了个寒颤,冷的头皮都发了麻,指间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