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唇看着李长义的神色,不以为意继续开口,“我告诉你,腐肉不切,只会加速死亡。你习惯剖腹藏珠,而我,习惯百折不挠,力争到底。倘若你们徇私枉法,我会告上京都,不惜一切代价讨个公道。倘若李局长觉得无法破案,那不如退位让贤,刑警大队长之职能者居之。”
李长义讳莫如深的看了一眼伊唇,“你年轻,做事难免轻狂不考虑事情后果,但愿你不会后悔此举,我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才对你提点一二。”
伊唇瞬间变了脸色,一副楚楚可怜,弱者姿态“那多谢姐夫了,如此一来,破案的事情我就指望姐夫了,您也不希望我再回伊家的时候又沦为BHC的试验品把,毕竟看在我姐姐的份上,你也得护我周全的是不是。”
刘腾和李长义见伊唇立马变了副嘴脸,嘴角抽了抽,刘腾只是个实习警察,直肠子当然只是觉得伊唇善变,而伊澈和李长义就不一样了,李长义知道伊唇这是变相的警告他,如果事情没有如她预期的发展她还有后招。
伊澈看着李长义和伊唇之间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他对伊唇没有多深的感情,也不怎么了解,顶过就是觉得她比同年早熟一些,谁知道是他不识伊唇的真面孔。
伊唇哪里是比同年人早熟一些,那简直是舌灿如莲,阴险狡诈,善于攻心,诡辩厉害。她不像是一个寻求庇护的弱者,也像不是一个讨要公道的受害者,更像是一个排兵布阵的将军,随意的动动脑子,挥挥手,所有的阵法切换自如。
伊唇更像是一个操纵者,操纵着这些事情的发生,却从不沾手,将她想要发生的事情假手于人,自己却是推脱了一个干干净净。
伊唇不玩政治,真是亏了。
李长义再也无话可说,被伊唇气的只想赶紧离开这间病房去想应对办法,于是招呼没打转身就离开了,刘腾跟着李长义快步出去,伊澈深看了一眼伊唇,没有在说什么,转身离开。
敞开的大门偶尔能见几个护士路过,路过的时候她们都小心的朝里面张望,触及到伊唇似笑非笑的眼神连忙收回视线,落荒而逃。
上官云爵从门外进来,随意看了一眼门外,一脸笑意,笑声朗朗,“你怎么把人家护士吓着了,都落荒而逃了。”
“一堆人吃饱了没事干,当然是想看看伊家的豪门弃女有何等本事,能干出来那么不要脸的事情。”伊唇不以为意的撇嘴,似乎再说一个玩笑。
“一般人可没你这么没心没肺,你就一点不在意吗?”上官云爵想着把门关上,往前走两步靠在床尾的位置。
“在意有用吗?嘴长在别人身上,她们爱怎么说怎么说。”
“我们几个商量着把这件事情推波助澜,你确定这样能让敌人放松警惕?”
“先不说是谁针对我爆出这些事情,肯定会有人借此暗中操作想让我知难而退,我偏偏要反其道而为之,让他们知道上船容易,下船难。”
“你这伤怎么样了?你真是替瞿姨挡的枪?那为什么推开伊爷爷?”
伊唇料到上官云爵会这么问,倒也不隐瞒,“不是,那人想枪杀的本来就是我,我从台上跑到爷爷身边推了他,又挡在瞿姨身前,只是为了制造假象,这样一来,我爷爷会警觉,反而会相信我的话,很多事情不用我自己费尽心思他也会去查探清楚。至于瞿姨,她手上不干净,不管是替童佳倩还是傅雅做事,我如今救了她,她懂得利弊取舍,一定会站在我这边,那么花芬奶奶的死,她一定会不顾一切拿出证据来。如此一来,我虽身处危险,但是无形之中也得到了保障,只要那些人心里惴惴不安,就不会允许我出事。”
“你这么做,等于是把自己的安危和别人绑在了一起,唇亡齿寒,一损俱损,值得吗?”
“云爵,你本是上官家的二少爷,家境优渥,衣食无忧,可是你不也参与进来惹了一身腥吗?你尚且是为了别人深陷险境都不后悔,我为了自己有什么可后悔的呢?既然不后悔,又问什么值得不值得?”
上官云爵脸上的笑意不减,点了点头,“看来,你确实知道不少。”
“我不过是为求自保而已,放心,我只找伤害过我的人报仇,其他的,我无心顾及。只是云爵,你现在处境很危险你知道吗?你就没想过,那些事情跟你无关,或许......”
“嗯,我会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