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唇眉毛一挑,又想到之前胡丽旁敲侧击的话,心生疑惑。点燃*往十个壮汉面前一扔,所有人都惊诧的往后退一步,伊唇拿下口中咬着的户口本快速的翻看,脸色瞬间煞白,连带着拿着户口本的手都在轻微颤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先前丢出去的*只是一个*,卷起滚滚白烟半天才消散而去。
伊唇把户口本从头到尾又翻了三遍,手指轻颤,大脑一片空白,视线模糊,泪水在眼眶打转始终不曾落下,她胸腔剧烈起伏,脸色越发惨白,隐忍不发的模样尤为可怜。
伊远翔看着伊唇的反应,满意的勾起胜券在握的笑容,连带着眼角眉梢都是得意,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姿态。其他人不明所以,从未见过伊唇如这般伤心欲绝,故作隐忍,近乎癫狂的状态。
伊唇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空了力气一般,砰的一声摔倒在地,双手有气无力的撑着地面,脸上表情犹如槁木死灰,茶色和琥珀色的双色瞳孔也是黯然失色,眼眶里噙着泪却始终不曾落下,手中的户口本安静的摊开在她面前。
“伊远翔,你好狠的心呐”伊唇颤着声音指责,声音透着悲凉和无奈。
“狠?”伊远翔看着伊唇仇恨的目光,颇为自豪得意,“这算什么?只能怪你还不够强大,我随便动动手指就能将你捏死,你太年轻了,跟我斗只会自讨苦吃。”
“自讨苦吃?哈哈哈哈哈~”伊唇又哭又笑,捡起户口本慢慢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踏下台阶,步子缓慢而有力,眼神空洞而犀利,脸色悲戚又阴狠,声音凄厉而冷冽“你是十多年前就笃定我会死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当我是个人?我再怎么说也是你伊远翔的种,你就算恼我,怨我,憎恨我,也不能剥夺我生存的权利,为什么,她方落一个外人就能归在你的名下,而我连名字都没有?你连一个身份都不给我,为什么?你当真冷漠无情,连唯一一个我存在过这世上的身份都给抹去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肝肠寸断的喊叫声回荡在东院上空,伊唇伤心欲绝的把户口本砸在伊远翔的身上,眼泪再也绷不住决堤而出,“啊~”,撕心裂肺的叫喊扩散出去飘出了东院,绕过了伊家老宅,充斥着紫檀路每一寸地方,连香檀路上也能听见余音回绕。
“你竟然抹去了她的身份信息?”伊明赫不可置信,怒火中烧的指着伊远翔问出声。
“一个死人,要什么身份!”伊远翔冷声回答,慢悠悠的扫了伊唇一眼。
“死人?”伊唇怒极反笑,抬手指着伊远翔踉跄的后退两步,“你每年都让严敏去临江县拿我试药收集数据,让王成虐待我,你明知道我还活着却抹去了我的身份信息,为的不就是今天吗?你不把我逼疯了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呵,我本打算放弃了,不去争不去抢不想报仇了,我只想要一个身份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谁知道你连我的最后一点念想都给剥夺了。”
伊唇转身三两步踏上院子里的假山攀上二楼栏杆,这一飞檐走壁惊呆众人,顺着二楼回廊上的柱子翻上遮雨檐脚,站在楼顶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众人,视线一片开阔远远地还能看见南宫家的三层白楼,上官家的军机大院,南家的亭台小筑。
世间万物繁花似锦,眼中风景万紫千红,皆没有她伊唇的惦念。几百亭台楼阁,万千高楼院落,竟丝毫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伊唇冷笑着的看着院中的众人,面色阴沉的骇人,眼神阴狠凌厉带着奔赴死亡的决然,声音悲戚中夹杂狂卷锋利的笃定,“从今以后,上天无路我就捅破天,下地无门我就凿开地,人阻我诛,神挡我弑,你伊家百年根基我必将它连根拔起,伤我害我之人我必要她百倍奉还!”
伊唇伸手伸进毛衣下摆,从里面扯出捆成一排的*,点燃引线直接丢进东院院子,自己却踩着房檐身子一高一低手脚伶俐的离开伊家老宅。
砰的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伊唇站在伊家老宅门口看了一眼并不熟悉的房子,隐约还能看见这座宅子的上空映着红色光亮。面色冷静卓然阴狠的一笑,从容自若的踩着紫檀路上水泥方砖铺出来的人行道,闲庭信步的离开。
南宫家的司管家远远瞧见伊唇离开的背影,连忙跑到伊家查探究竟之后又跑回南宫家汇报情况去了,司管家刚到南宫老宅的门口,保安便立马迎上来打听消息:“司管家,这伊家到时发生什么事情了?”
“让人丢了/炸/弹/了”司管家没好气的丢了一句,不等保安再问便疾步匆匆小跑越过院子进屋汇报情况去了。
坐在客厅说着话的几人看见司管家进来,麦莉先一步问出了声:“这伊家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动静闹了大半天了。”
“伊远翔当庭无罪释放之后,半点不收敛,谁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南宫洵不满的哼哧,显然有诸多不满。
“可别为了外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且听听管家如何说。”上官侯拍了拍南宫洵的肩膀劝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