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上楼,一间一间扫过被伊唇翻乱的屋子焦心的循着有动静的地方快步小跑过去。二楼回廊到头越过一个露天花园便可通往另外三个院子的二楼。伊唇便是在挨着露天花园的最后一间房找到了伊远翔放置在书房抽屉里的户口本。
管事拦在门口,“你是谁,怎么能随便进来就是翻箱倒柜?你知不知道这要是报警,就是入室抢劫的罪名!”
伊唇看着管事威胁的嘴脸,不由得好笑起来,拿起手中的户口本扬了扬,“你是说这个吗?”
管事看见伊唇手中的户口本,阴阳怪气说道:“别人都是拿金银珠宝,古董字画,你倒好,拿户口本。”
“既然你都说是拿了,那就说明我不是贼人了?”伊唇把户口本捏在手里,双手环胸扬了扬下巴“可以让开了么?”
“把东西放下,我今天就可以放过你,不然你今天一定走不出东院。”
“东院什么时候轮到一个管事做主了?”伊唇轻嗤一声,一脸好笑,“你说我走不出东院?我今天非得走出去你又能耐我何?”
管事还没有来得及接话,伊唇抬起没有受伤的腿一脚重重的踢在管事的胸口,管事遭受猛力身子飞出去撞上回廊的栏杆,伊唇几步跨过去伸手扼住管事的喉咙加重力道往后压,拿着户口本的手抬起来放到管事面前。
管事腰抵在栏杆上,身子被伊唇压着往后弯,余光瞥了一眼楼下,心惊胆战的咽了咽口水,慌张的开口:“你,你,你想干什么?”
伊唇用户口本拍了拍管事的脸,“十几年不见,你狐假虎威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东院的主都敢做了。你说我要是把你从这儿推下去,谁会第一个饶不了我?伊远翔?胡丽?还是伊觉?”
管事料定伊唇只是口出狂言吓唬他,挑衅的笑了,笃定的开口:“你不敢。”
伊唇舌头在嘴里绕了个圈,最后舌尖抵在嘴角冷笑一声,点了点头张望一下四周,“不敢?”再看着管事的时候身子往旁边一站,用力一推,管事整个人便翻出栏杆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伊唇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管家的手,在管事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又放开了手:“没有我伊唇不敢的事情,狗仗人势的东西!”
一声惨叫传来,惊动了楼下客厅坐着的胡丽,胡丽连忙跑出来看着地上蜷缩着惨叫的管事,不由得抬头看向二楼,伊唇好整以暇的趴在了栏杆上,巧笑嫣然的冲胡丽挥了挥手中的户口本。
胡丽怒不可遏的冲伊唇喊道:“我看你是胆大包天了,你真当自己是伊家四小姐了?”
伊唇撇了一下嘴,没有接话。远远看见东院门外的院子里人头涌动,细碎的脚步声此起彼伏,伊唇站直了身子,一手把着栏杆。先进来的便是伊觉,童佳倩搀扶着他,后面跟着伊远翔和伊远仁。眼见乐砂和伊明赫从对面南院出来越过院子也进了东院的门,伊澈是最后进来的。
伊觉停在管事的不远处,抬眼面色严肃的朝伊唇看来,童佳倩眼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伊远翔一脸铁青,阴鸷的目光猛地射向伊唇,伊远仁只是抬头看了伊唇一眼视线便落在了嗷嗷叫唤的管事身上。
乐砂和伊明赫对视一眼,皆是颇为担忧的看了一眼伊唇,视线又落到伊觉、伊远翔和李芳身上。伊澈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看不出喜怒。
“你在找死?”伊远翔阴沉的声音响起,伊唇不高兴的蹙眉,随即笑开,笑声清脆悦耳,像是听了个笑话一般。
“你在伊家宴会胡言乱语,如今又跑来东院胡作非为,你到底想干什么?”伊觉面色严肃,眼中喷火,一张老脸是甚是不满。
“胡言乱语?胡作非为?”伊唇笑声连连,重复了这两个词,身子矮了一下趴在栏杆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楼下的众人:“这话您老人家也能说得出口?我到底是不是胡言乱语你当真不清楚吗?您要是腿脚方便上来瞧瞧,我可不只胡作非为这么简单呐。”
“老爷,她将二楼的房间全破坏了,翻箱倒柜,摔杯砸盏,半点好物件没留。还、还将我从二楼推下来想要杀了我。”东院管事忍着疼冲伊觉告状。
“孽障!”伊觉用手杖用力的敲了敲地面,抬起一直颤颤巍巍的指着伊唇:“我看你胆大包天惯了。管家,叫人给我拿下活活打死,岂能容忍如此飞扬跋扈、蛮横无理,任性妄为的人挑衅伊家。”
“爸,她还是个孩子,性子难免乖张顽劣了些,今后我让乐砂好好管教,她定会痛改前非,让您满意的。”伊明赫连忙替伊唇求情,伸手碰了碰乐砂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