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唇离开紫檀路一头扎进了帝豪南都的醉生梦死里,大学学生和单位部门已经放假,帝豪南都下午时分也是人多的异常,劲爆的音乐,五彩的灯光,嘈杂的人声伊唇均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面前摆放的二十个杯子全都倒满了黄褐色的酒,她一杯接一杯猛灌,中间不带停歇直到把二十杯酒全部喝完,已经微微有了醉意,眼神迷离,摇了摇已经空了的酒瓶子冲调酒师大喊:“再来一瓶!”
两个调酒师闻言相视一眼,其中一个试探的问道:“你确定还要?这酒后劲很大,你又是一个人......”
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响起,打断了调酒师的话,伊唇看了一眼上面跳动着的宫沫两个字,直接挂断电话,冲调酒师不耐烦的开口:“再来一瓶!”语气不容置疑。
以前伊唇还嘲笑白墨心情不好,一瓶接一瓶的啤酒跟不要钱似的往嘴里灌的时候像个废人,怂货,除了灌酒什么也做不了。白墨那时候一脸苦笑眼里满是沧桑的对她说:“伊唇,世上很多事情我们是无能为力的,到那个时候我们只能麻痹自己,不然清醒的话就会鄙视自己的渺小和平凡,吞下所有憋屈只是为了某一天,能把那些憋屈吐出来让别人吃下去。”
伊唇傻笑的攀着空了的酒瓶子,嘴里喃喃自语:“无能为力的事情,呵呵,没想到辛苦熬了十几年到头来,竟然是个无名氏。有爹有妈有姓有家,却偏偏都和我无关。”
调酒师把一瓶酒递到伊唇面前,伊唇指了指空杯子,调酒师摇摇头将二十个杯子全部倒满,伊唇撑起身子一杯接一杯继续喝,尽管头昏脑胀的厉害也不曾停下。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上官云爵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伊唇拿起来看了半天才看清楚名字,犹豫半晌还是挂断了电话。
二十杯酒再次喝完的时候,伊唇在吧台处放下钱摇摇晃晃的走出帝豪南都。晚上的五点半,天已经黑了,冷风一吹伊唇清醒不少,站在帝豪南都门口看着远处的灯红酒绿,五彩斑斓的各种LED屏上显示的各类广告,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各色车子,车前的灯光或远或近,让她一瞬间涌上无力。
该往哪里走?该去哪里?她不知道,似乎存在于这个世界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不,她要报仇。她要将所有欺辱她的人都踩在脚下,让他们俯首称臣,跪地求饶。
1月十号晚上八点,伊唇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到处都找不见人,手机也进入关机状态。玉凝听说了伊唇的事情在南都市但凡伊唇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均是一无所获。最后在帝豪南都门口嚎啕大哭,指着南昱大声控诉:“都是因为你们,阿唇才会失踪。南昱,我讨厌你。”
南昱此刻也没了耐性,恼怒的冲玉凝回吼:“他伊唇落得如今的下场都是她自找的,别口口声声说是我们的错,你玉凝就是为她着想了吗?她伊唇十次受伤有八次都是因为你的愚蠢和自以为是,你能帮她什么?你永远只会好心办坏事,到头来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宫沫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看见帝豪南都门口吵架的两人,蹙眉大步走过去问道:“找到了吗?”
南昱摇头,玉凝低着头在哭,没有说话。
宫沫踢了旁边的不知道谁的车子一脚,警报声响起来,宫沫恼怒的又踢了一脚“靠!”宫沫转身便要走,南昱叫住了她:“你要去干什么?”
“紫檀路上你们不作为,我宫沫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反正早就声名狼藉也不在乎多一桩丑事。”宫沫冷声呵斥,不满的看着南昱。
“你现在去伊家是雪上加霜。”南昱不赞同,三两步拉住要走的宫沫,“如果不是你妈和伊远翔作孽,能有这么多事吗?你倒是不在意了,你让别人怎么想?云爵和南宫泽都比你有资格去质问,他们不也跟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只为找到伊唇吗?”
“是,千错万错都是我宫沫的错,你们个个都是受害者,都是迫于无奈。我这种罪人就该被千刀万剐,下十八层地狱。”宫沫用力甩开南昱的手,眼眶猩红,“满意了吗?”
宫沫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南昱泄气般的垮下身子伸手抹了一把脸,不满的嚎叫一声。玉凝走上前来拉了拉南昱的衣袖红着眼眶问:“你们之前为什么一直阻止阿唇回家?是因为你们早就知道了阿唇身份信息被注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