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的手有些颤抖着将信撕开,抽出里头的信笺,一字一句读起来:“郑文浩已获释。”
只这一句,如晴天霹雳。
怎么会获释,如何会获释?
她迫不及待的看下去,那信笺上头却只剩下孤零零两个字:“自救!”
李晴将信笺翻过来又调过去,徒劳之后她不得不承认,这封信笺确实就只写了这么一句半的话。
可她如今被软禁在这院子里,怕是过几天就要被迫上花轿了,她要如何自救?
似乎是绝望了,李晴身子一软,倚在了身后的椅子上,连九妹妹都没有办法了吗?那这个时候到底谁还能来救她?
…………
此时,李恰也已经带着她从懿心坊低价买回来的战利品,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九,九姑娘,这件衣裳是收起来吗?”玉坠抱着那装衣服的锦盒道。
“不收,现在就用香笼把它熏香了,然后挂在衣架上,说不定今个儿晚上就能用上了。”
玉坠应了,抱着盒子去熏衣裳,玉玔则服侍她净脸换了家常的衣裳,坐下喝茶。
“派小丫鬟去门口多听着点,见哥哥那两个小厮回来便立即禀我。”李恰端了茶盏道。
玉玔忙去差人,屋内一时只剩下李恰,她怡然自得的将茶盏送到嘴边。眼中划过一抹狡黠之色。
…………
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圣国公府大厨房中炊烟袅袅,饭菜的香气也随之飘散。各院中的丫鬟都已经提着食盒来取各自主子的晚膳。
甘露堂的丫鬟淡烟提着食盒回到院中,将食盒递给贴身伺候霍骁廷的含沙。
在甘露堂,丫鬟淡烟和疏雨只做些浆洗、取物、收拾屋子、看守院子的零活,而贴身伺候的霍骁廷的,是他的小厮含沙和射影。
此时,射影走到书房门口,在外轻声禀道:“霍小公爷,晚膳已经备好。”
书房内,长案前的霍骁廷正在提笔练字,面前还摆着一盏荷花灯,正是定亲那日他在门前的护城河中捡到的。
听到外头射影的声音,霍骁廷将毛笔放在笔洗中,淡淡应了声,“知道。”便又将目光落在荷花灯上。
不知为何,他很喜欢这盏灯。
他那日在心情最矛盾最低落的时候,它顺流来到了他的眼前,就像是他的白月光。
这辈子除了这盏灯,不会再有什么能成为他的白月光了。
而且,他也很喜欢荷灯里头夹着的那张纸条。
喜欢里头的那句话:柳外花前同祝愿,朱颜长在年龄远。喜欢这句话清秀中透着狂放的笔体。
拿起自己刚刚写下的字,与纸条上的字体逐个对比了一番。他微微拧了拧眉,完美的俊颜上有一丝淡淡的失望。
他总觉得自己写的这句话在意境上与纸条上的字体无法相提并论。
“柳外花前同祝愿,朱颜长在年龄远。”他用醇醇的中音又读了一遍。这才将纸条和荷灯当宝贝似的重新收好,放到了多宝阁中,走出书房。
晚膳刚刚用完,含沙递了茶水给霍骁廷漱口。
邱泽从外头走了进来,等霍骁廷漱完口,俯身低声在他耳边道:“郑文浩早已经回府,那些个小娘子也已经悄悄抬进了郑府。”
霍骁廷颔首,微微凝眉,却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