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景,藏身树后的郑文浩当然也看见了。
他先前也是一愣,可当看到马车中又下来一个小娘子的时候,倏然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不但是一个不可告人的故事,还是一个三人之间不可告人的故事。
他的脸上突然划过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来,这简直是老天给他的机会,让他今晚就能将那朱砂痣得手。
拱桥上,李恰见玉玔已经从马上走了下来,便轻咳了一声。
等到魏逸然微微松开了些手,她才惊呼一声:“表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
魏逸然按照计划,狠下心将李恰抵在桥廊上,心里还在念着祖父饶命,嘴上却是道:“你是对我好,可你有她对我好吗?”他伸手指向玉玔。
“原来你们两个早就在一起了。”李恰悲悲戚戚的道,“那你为什么不早与我说?”
“早与你说?”魏逸然冷笑道:“你这么冷傲美艳,这么高高在上,太阳也得围着你转,你懂得考虑别人的感受吗?你会成全我们吗?”
“就算我不成全你,你也不用将我推进河中吧?”
“你也知道我父亲一直都仰仗你父亲的鼻息,若是知道我负了你,我们家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而且我父亲也定然不会让我娶别人。”
“所以你就让我死?”
魏逸然面露狰狞,“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好。”
看着拱桥上的一幕,邱泽低声对霍骁廷道:“小公爷,这……这也太狗血了吧?”
霍骁廷的目光,依然落在李九那双珠子微微晃动的绣鞋上。
一个人被人扼住喉咙,下一秒可能就会被推入深不见底的护城河中,她的脚表现出来的姿态怎么可能如此闲适呢?
而且谁不知道,李九自小与她表哥一起长大,两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丫鬟闹得不可开交呢。
她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是挺狗血的!”他轻笑一声。
霍骁廷悄声说的话刚随风而散,一直躲在树后的郑文浩就站了出来,“大胆狂徒,快些放手!”并快步走到拱桥边,他身后小厮想拦都没有机会。
表面上拔刀相助的他心中却在想:既然这么美艳的小娘子你驾驭不了,就交给我吧。
“你,你是何人?”魏逸然指着郑文浩道。
如今他和李恰仍然相对而立,各自给对方挡了半张脸。
“我是何人你无需管,不过你这样欺负一个小娘子,我却不得不管。”
听到郑文浩这般说,李恰竟然嘤嘤嘤的哭了起来,不过月黑风高黑漆漆,究竟有没有流眼泪谁看得见。
“这是我的家事。”
“既然是家事,为何要偷偷摸摸来到这护城河畔小桥边?”
就在郑文浩和魏逸然你来我往的时候,李恰悄然的往马车边玉玔那里看了一眼。
见玉玔对她微微颔首,她便向空中扬起了手帕。
郑文浩的注意力也一下被转移到迎风飘向空中的手帕,根本没有看到玉玔突然拉了下早就握在手中的绳子。
更没有看到这根绳子将刚刚那辆马车一侧的车帘拉开。
直到他听见有翅膀扑腾的声音,这才注意到有两只苍鹰振翅飞到了高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