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根金簪。
为什么老掉在她的面前。
李恰低头穿好外衫,不去看他。
待理好衣襟,霍骁廷手里已经捏着那根金簪走到了她的面前。
看着小公爷一副要跟少夫人说心里话的样子,玉玔便退出了内室。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根金簪一直带在身上吗?”
“我怎么知道?”李恰挑眉,语气并不善。
霍骁廷伸出手,将她拉坐在床榻边,目光幽远,好像回到了很久之前。
“这根金簪,我整整带在身边十五年了。”
十五年?
那个时候他才三岁,心中就有白月光了?
李恰忽然意识到什么,又听他开口道:“十五年前那个傍晚,天乌压压的,又下着瓢泼大雨。”
他的声音也低沉悠远,仿佛配合他似的,刚才还朗日当空的外头,一片乌云盖顶。
霍骁廷望了望窗边,“那晚我本来睡得很熟,却被雷声而惊醒了,听到外面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时母亲的声音。”
霍骁廷继续讲述那个雨夜的事情,而外头也阴云密布,又忽然响起一声惊雷。
像是担心她会害怕似的,他握紧了她的手。
“当时,我听见母亲的哭喊声,就跟着跑了出去。我听见他们说父亲已经死了,我那时还不明白什么是死,只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李恰反握了他的手。
“母亲伤心欲绝,不想独活,冲向柱子边一头就撞了上去。我当时害怕极了,但茫然无措,什么忙都帮不上。”
外头在响了几声干雷后,终于哗啦啦下起瓢泼大雨来。
“我只能捡起母亲掉落的这根金簪,我想有一天她醒过来就能戴上了。之后,母亲虽然醒过来了,但再也没笑过,也没再戴过任何的首饰。虽然她活着,但她的心已经死了。”
“一切都会好的,三叔不是带回好消息了吗?”
“但三叔说,父亲已经失忆了,而且还另娶了。”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啊!”
一阵疾风骤雨之后,天突然又放晴了,李恰指了指窗边,“你看,出彩虹了。”
她拉着他,走到窗边,“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阳光总在风雨后。”她笑着看看他,又看看窗外天空的彩虹。
霍骁廷的目光,却是从外头的彩虹,移到了她的脸上。
等李恰收回目光,正好撞入了他深如潭水的眼眸里,深不见底,仿佛要将人吞没一般。
他牢牢的凝着她,半晌才开口道:“这么多年,我以为自己娶谁都没关系。然而到今天我才发现,只有你,才能在我的天空中映出彩虹。”
李恰眨了眨眼,似乎是没想到她这样的人会说出这样的甜言蜜语,立时就起了作弄他的心思。
“我记得当初就在门前的那片竹林里,你说的可是除非……”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大力的扯进一具胸膛里。
“唔!”还没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霍骁廷就用自己的唇封住了她的唇,不让她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他的唇很软,带着灼热的气息,摩挲着她的唇,让李恰的身体一阵战栗,像是被点了穴一般的无法挪动。
他似乎很有耐心,像是等待猎物的猎人,只在她的唇瓣上缱绻摩挲,同时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肢,让她没有一点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