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美意,我心领了,我的娘亲我自己来救,就不必劳烦王爷大驾。”她直言拒绝道。
握着茶杯的手指一紧,段君墨抬眸看向她,眸光微寒,“段懿轩,当真就让你动了心?”
“两件事怎可相提并论?”凤灵夜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眼。
他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一双眼似乎要将她的心思洞穿,良久,他才收回了视线,语气稍软,“段懿轩是最得皇上心的一位皇子,亦是本王最大的政敌,他没有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与他深处下去,只会令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段君墨的一番苦口婆心,凤灵夜并没有听进去,只是在多年以后,她才恍然想起了他说过的那句话,可惜明白得太晚了,她那时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多谢王爷关心。”她只淡淡地回了一句。
他见自己根本劝不听她,也不再强求,也知道如今他早已失去了她的信任,她又怎会与自己同一战线。
遂无声地叹息了一声,起身落寞地离开了秋枫苑。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心乱如麻,她也知道段懿轩并非表面那么温润如玉,但他的另一面究竟如何,她至今也不知晓。
翌日。
如段懿轩所言,凤灵夜第一天去太医院,大家并未为难她,相反都很客气,有一些刚任职的太医,私底下甚至还会偷偷地跑来询问她,关于一些病理的医疗办法,她也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尤其是先前替皇后诊病的李太医,先前就想知道她父亲的一些神秘医术,如今得此机会,更是拿着一个小本本,边问边记录。
大家见她这么随和,于是更加放开了与她交流自己的观点,气氛融洽。
太医院中,虽然也有一些尔虞我诈,但比起朝堂中的官员,关系却要简单许多,接触的除了同事,更多的则是各宫的娘娘和皇上。
大部分时间,还是会用在医术的研究上。
太医院判是庄俞言,也就是庄南烟的父亲,见凤灵夜第一天来,便亲自领着她,前往参观各个药材房、书房和煎药房,以及给她讲解这里面的规矩。
听得出来,他有一些激动,“王妃是大理国第一位女医官,又是第一位善医三品夫人,如此年轻有为,乃是我大理国之幸啊。”
“庄院判谬赞了,我也是受皇上抬爱而已,在各位太医面前班门弄斧,让大人见笑了。”凤灵夜谦逊道。
庄俞言不与苟同,摇了摇头,“你太客气了,若连你都是班门弄斧,那我们岂不是连医学的门槛都没踏进去。”
凤灵夜见他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不禁笑了。
这一上午,过得还算充足,可到了下午,她的麻烦就来了。
一位宫女来到太医院,点名指姓要找凤灵夜。
在这宫中,太医都是奴才,皇上和各宫娘娘才是主子,凤灵夜没有拒绝的权利,各位太医也都心知肚明,所以都默默地各忙各的了。
“走吧。”凤灵夜淡淡地回了一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随着这名小宫女进了沁昔斋,院子的奢华程度,亦如她第一次来时所见,院子亭台,都恨不能漆上一层金。
此时,端妃穿着一身华美的宫装,半躺在凉亭中,手里拿着一把墨绿色的丝绸团扇,见到她以后,也未坐起身子,只懒懒地看着她。
她走到近前,朝着她拂了拂身子,“见过端妃娘娘。”
“本宫的儿媳,竟然抛头露脸地做了女医官,实在让本宫觉得羞耻。”端妃开门见山地嘲讽道。
凤灵夜没有回话,只默默地站在原地。
虽然自己地位再高,但端妃好歹也是皇上的女人,要教训她,也得皇后和皇上才有这个资格。
见她不答话,端妃冷哼了一声,先前还以为她是一个任人打骂的猪头,没想到却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狠角,将她彻底蒙在了鼓里。
“罢了,大家都说你是才女,为大理做了不少好事,那本宫就暂且不论这件事了,”端妃话锋一转,姿态却依然拿捏得很高,“听闻你将皇后的顽疾治好了,恰好本宫也有此病,你替本宫也看看。”
凤灵夜微微一怔。
端妃也有此病?
是巧合还是偶然,皇后和她居然都不能再生育了,那段懿轩和段君墨又是如何出现的呢?
据她了解,只要第一胎能够稳定出生,那么患上这种病的几率就要小很多,何况两个人情况都一样。
“怎么,你是觉得皇后要比本宫资格大,所以为本宫看病,降了你的身份?”端妃心高气傲地看过来。
凤灵夜俯首,“儿臣不敢。”
“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过来给本宫瞧瞧!”端妃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
凤灵夜耐着性子,上前走了过去,然后为她把了把脉,摸清脉搏以后,她眸光一沉,果然和皇后是差不多的病。
“看你这样子,难道本宫的病比皇后的还要严重?”端妃打量着她的脸色。
她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好奇,为何端妃娘娘与皇后娘娘的病,竟然和皇后娘娘的一模一样。”
只见端妃立刻收回了目光,有些闪躲,接着又瞪了她一眼,“天下的病都一样,这有什么好奇的?”
很明显,端妃的神情不对。
而凤灵夜也察觉到了,遂道:“医者一问二看三查,只有了解了病根,才能更好地控制病情,正如我此次去往戴梁县控制瘟疫,也是发现水源和食物来源都有问题,这才对阵下药,解决了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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