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长廊尽头,一名宫婢悄悄地躲在一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而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长廊这头,凤灵夜起了身,与他一道出了宫。
这还是段懿轩第一次如此感性,对她说了这么多话。
经过皇太后的指婚,似乎让二人不敢言说的心思更清晰了,也让那根深埋心底的种子更加坚定了。
出了皇宫,恰好碰到颜晴和贾茹,二人结伴而行。
贾茹一看,顿时一脸暧昧地朝着颜晴笑了,开着玩笑道:“幸好适才皇后阻拦了,否则咱们就成棒打鸳鸯的棒槌了。”
段懿轩仔细一看,原来是被指婚的二人,遂礼貌地笑了笑。
颜晴轻轻拍一下她的脑袋瓜,“快别打扰人家了。”
说着,她拉着贾茹匆匆给段懿轩和凤灵夜行了一个礼,“太子殿下、凤医士慢走,我们这就告辞了。”
贾茹还想说些什么,硬被颜晴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拉着走远了。
看着二人欢脱活泼的身影,凤灵夜无言一笑。
段懿轩看了她一眼,语气温润而无奈,“在我面前,你可以如她们一样随意。”
“既然你嫌我老成,喜欢活泼的,明日我就可以替你转达给皇后。”凤灵夜漫不经心地说着。
段懿轩微微蹙眉,“不可胡来。”
凤灵夜噗嗤一声笑了,“逗你呢。”
出宫以后,段懿轩便将她送到王府门口,然后折返回了太子府。
秋枫苑,桃夭、凤锦绣和宫姬月都等候在家里,见她终于平安回来了,顿时才安了心。
“适才刑部来了好多人,说是调查寿礼一事,兰香阁里的奴才都被抓走了。”凤锦绣担忧地看了看她,“二妹,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笑道:“阿姐,放心吧,我没事。”
桃夭跟着走了过来,“那送子观音真的送出去了?”
“已经送出去了,因为皇太后不待见我,所以也懒得看我的礼物,不过兰香阁里出了奸细,她一定会彻查,尤其是会怀疑你,但那送子观音已经到了皇太后的手里,想必她会打消这个疑虑。”凤灵夜说道。
桃夭听完,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晚上都在提心吊胆,好在出事的人不是秋枫苑,“可是绿荷已经被抓进了天牢。”
“你且放心,绿荷如今与你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她为了保全自己,也不会将你供出去。”凤灵夜宽慰道。
桃夭点了点头,见时辰也不早了,于是下去准备热水为她洗漱。
凤灵夜和宫姬月一起进屋,“你猜我今晚看到谁了?”
“秋池?”宫姬月微微挑眉。
她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被端妃送到皇太后身边了,一切顺利的话,可以慢慢组建自己的势力了。”
“他是我们最后的王牌,必须用在刀刃上,一旦你拿到和离圣旨,我就秘密传信给他,让他立刻带着凤母离开佛光寺。”宫姬月同样也期待着这一日的到来,带着她一起,远离这一切。
凤灵夜心中微顿了一下,回想起段懿轩说过的话,一时有些黯然,“你也累了,早点下去休息吧。”
他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以为是寿宴上劳累了,便不再打扰她,退出了屋子。
这几日,许是忙着处理庄南烟的事,也许是凤灵夜那一晚真的伤透了他的心,段君墨都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两个人虽同住一屋檐之下,却仿佛如陌生人一般,就算进宫遇见了,一个也只是例行行礼,一个也只是例行回礼。
这天清晨,段懿轩下了早朝,就被一名内侍领到了乾明宫。
皇后孕肚已经很明显,她穿着一身宽松的暗褐色宽袍,坐在软榻上,富贵而雍容,手里拿着一缕针线,似乎在缝制小孩儿的贴身衣物。
“母后。”他轻轻唤了一声,而后将轮椅推到了她身边,看着她手里的衣物款式,好像是一位小公主。
皇后没有停止手里的针线活,依旧细细缝制着,“轩儿,你答应母后的事,可做到了?”
他不明所以,“母后所说为何事?”
“你如今的心,可还在你自己身上?”皇后抬眸,目色深沉。
他指尖一顿,继而从容一笑,“自然是在的。”
“寿宴那一夜,你与凤灵夜在长廊的事,幸好是被我乾明宫的宫婢看见了,若是被别人,甚至是你父皇的人看见了,你又如何交代?”皇后放下手中的针线,语气微重,“凤灵夜,你不必再与之来往了。”
“是。”他没有反抗,亦没有解释,只轻轻地回了一个字,令皇后感到意外,一时觉得自己这么做有点决绝,她遂叹了一口气,“凤灵夜那丫头,本宫我也喜欢,可喜欢归喜欢,她终究只是你父亲一枚棋子,等到用尽时,可抛,可弃,与我们终将成为不同的人。”
“母后之言,儿臣定会铭记于心。”他态度温和谦卑,仿佛总能让人感到顺心。
皇后见他如此,也没有再严厉警告,只语重心长地说道:“皇上不喜皇子们权势过人,所以母后才迟迟没有为你册立太子妃,他提拔重视你,也只是想让h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