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近日和段懿轩闹得不快,也许是段君墨的纠缠,让她觉得有些心烦意乱。
宫姬月站在一旁,看着被众人批斗的凤灵夜,漫不经心地说道:“凤丫头从小就这性子,大家又不是不知道,要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就不是她了,这就是太后故意刁难,按理应当处理那个口出狂言的赖姿才对。”
“你就别宠着她了!”凤母一眼瞪了过去。
宫姬月赶紧讪讪地闭了嘴。
这一天折腾下来,凤灵夜也累了,加上腿不方便,就回了自己的寝殿,躺在软榻上休息。
吃过晚饭以后,便早早地睡下了。
只是到了深夜,却听见了一阵敲门声,她翻了一个身,睡眼惺忪地问道:“谁?”
桃夭在门外回道:“禀懿贵人,皇上来了。”
“我已经睡了,让他明日再来吧。”她看向门口,只见门框上倒影着桃夭和一抹清瘦落寞的身影。
她拒绝以后,那抹身影似乎是停顿了一会儿,而后才缓缓离开了。
躺回床上,睡意也淡了。
她觉得娘和阿姐说得没错,今日是太冲动了,方法有那么多,何必与太后硬碰硬?
第二天,腿便完全利索了。
打起精神,她画好妆容,带着桃夭和一些礼盒,竟亲自来到了赖姿暂住的宫殿。
赖姿和其余女子们都在这座宫殿里,只是分别住在不同的院子,看到凤灵夜的身影,其余女子顿时都一脸诧异。
昨天那一耳光,她们可都瞧得非常仔细,难道凤灵夜被太后责罚,心有不甘,这又来报复赖姿了?
如大家所料,当赖姿看到凤灵夜时,也是这么想的,不由得皱起眉头,一脸不悦,“你来做什么?”
“妹妹不必如此防备。”凤灵夜笑了笑,“昨日我确实不该动手打妹妹的,妹妹说得也没错,我就是战王爷的一只破鞋。”
赖姿眼皮一跳,没有接话。
“不过这打了打了,罚也罚了,气也消了,后来想了想,觉得妹妹只是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而已,”凤灵夜转动着手里的热茶,“我虽来这宫中不久,好歹也在战王府生活了一年,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
赖姿面色不善,“你想说什么?”
“妹妹这般剑拔弩张做什么?”凤灵夜轻轻一笑,“我是想告诉妹妹,‘破鞋’这两个字,让我听见了不打紧,下回可别让皇上听着了,否则皇上一不高兴,那可不就是一个耳光一顿罚跪能了事的。”
赖姿听完,脸色果然一白。
她说得没错,倘若让皇上听见自己捡了一个破鞋,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顿时,她对凤灵夜的敌意削减了一分,“懿贵人说得是,以后我再也不说了。”
凤灵夜转身,看了一眼桃夭,桃夭立刻将手上的礼盒递了过来。
她接过礼盒,放到桌上,看向赖姿,和颜悦色道:“昨日是我太过鲁莽,还望妹妹不要往心里去,所谓不打不相识,这点心意,就算是我的赔礼了。”
赖姿微微一惊,看向这些礼盒,骨子里还是有些不屑,虽然她爹是从四品的护卫,但她身为家中嫡女,要什么没有?
“懿贵人实在太客气了。”她推辞道。
凤灵夜打开其中一个礼盒,只见里面摆放着一件精美的珍珠项链,“这是从南海送来的贡品,皇上便顺手赏给了我,觉得很称妹妹的肤色,便拿来借花献佛了。”
赖姿一看,双眼瞬时一亮。
这可是贡品里的珍品,据说价值连城,只有这一件。
“这......”她看向凤灵夜,难以置信。
凤灵夜笑了笑,“这些东西于我只是身外物,多了,也佩戴不过来,不如分给姐妹们共享。”
“懿贵人如此大方,赖姿就此谢过了。”赖姿一脸感激。
就这样,凤灵夜对赖姿好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储秀宫。
储秀宫里的少女们,顿时将对凤灵夜不满的矛头,纷纷指向了赖姿。
而赖姿却不以为意,将凤灵夜对自己的好,视为理所当然,认为她现在势单力薄,就是想拉拢自己罢了。
却不知道凤灵夜若想拉拢一个人,从来不会做得人尽皆知。
可赖姿得了便宜,慕容霜等人虽然不屑,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因为凤灵夜地位不高,却是得皇上宠爱的。
只要凤灵夜有心,赖姿很快就能成为这后宫中的主子了。
不出大家所料,这一晚上,桃夭忽然来到储秀宫,告诉赖姿说,凤灵夜最近来了事,可后宫又无人,皇上便总是来寝殿找她,她已拒绝了好多次。
赖姿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于是跟着桃夭,一起出了储秀宫,装扮美艳地到了凤懿宫。
大家都在一个宫,赖姿的所作所为,自然都能看到。
只见慕容雪站在院子里,愤愤地绞着绣花手绢,“这个贱人,居然巴结上了凤灵夜!”
“不过是小小护卫的女儿,就算得宠,也翻不了多大的天。”礼部尚书嫡女,权依柔冷冷地看着赖姿的背影。
慕容雪好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嫉妒,“自从来到后宫,已有四五日,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太后给我们铺好了路,也明说过,是否能成为后宫主子,就要各凭本事。”
“你打算怎么做?”权依柔看向她,带着一丝探寻。
她看向权依柔,淡淡一笑,“自然是努力争取,至于办法嘛,还需要仔细揣摩才是。”
委婉的话语中,满含戒备。
她怎么可能将办法告诉自己的敌人?
权依柔不知是否听出了她的防备,只笑了笑表示赞同,“是应该好好谋划了。”
凤懿宫。
桃夭将赖姿安排到寝殿以后,便依照吩咐退了出来,守在第二道门旁,等候通传。
凤灵夜则躺在凤锦绣的软榻上,嗑着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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