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夜见段懿轩不接,笑道:“皇上,接啊?”
段懿轩抿了抿唇,最终无奈地接了过来,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气,果然浓淡相宜,恰到好处,心情微微好转了一些。
太后一看,顺水推舟道:“既然权小姐如此贤惠贴心,别的皇上又看不上,不如就让她随身伺候皇上,也好让懿贵人得个空休息。”
不待段懿轩发话,权依柔一听,立刻欣喜地领了命,“依柔遵命,依柔定不负太后、皇上、懿贵人所托,一定将皇上伺候得舒心。”
段懿轩张了张口,似乎想要拒绝,怎奈凤灵夜看向他,微微一笑,“皇上身边总得有个人,不能让妾身一人伺候一辈子呢,不是权小姐,也会是别人的,皇上说是吧?”
言外之意是,太后的这次安排,他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初二。
段懿轩握紧的拳头松开了,他深吸一口气,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
仍旧站在队列中的慕容霜一看,当即嫉妒得脸色铁青,紧紧握着手,指甲都快嵌进了皮肤里,也毫无感觉。
权依柔这个小蹄子,竟然当着她的面玩这一套!
气归气,奈何她舞艺又拿不上台面,歌喉也不行,唯一会点刺绣,但现场又没法显摆,只能暗暗地咽下了这口气。
近身伺候,封为常在的机会大大增加,权依柔在储秀宫的地位,一时就比旁人要高了许多。
各位大小姐的战火,也由凤灵夜转移到了权依柔的身上。
所以这几日过后,凤灵夜的日子也稍微清净了一些。
参观完各色美人,段懿轩反正也没事,于是就送凤灵夜去往凤懿宫。
经过御花园时,前方恰好是刚刚散会的女子们,她们结伴而行,说说笑笑,穿梭在萧瑟枯萎的花园中,给园子带来了无限生机。
凤灵夜看着她们的身影,嘴角含笑,“这后宫太大,总觉得有些冷清,自从她们来了以后,是要热闹许多。”
“是真纷争,还是假热闹,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段懿轩目色深沉,仿佛对这历来的后宫之争也感到无可奈何。
凤灵夜笑了笑,“事情总会好起来的,想得那么沉重做什么?”
“这座皇城,就像一个巨大的旋涡,没人能全身而退,”他语句深刻而犀利,“你我是一体的,你不好过,我便也不好过。”
她长出了一口气,不知如何言语。
走到今天这一步,谁都没有选择。
正当二人无限感慨时,只听一声轻微的“叮铃”清脆响,一支别致的金步摇掉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凤灵夜抬眸一看,前方不远处的女子披着一件湛蓝色斗篷,背影熟悉,似乎没有察觉到头上发饰的掉落,依旧不徐不疾地朝前走着。
桃夭眼疾手快,小跑上去捡起金步摇,并朝凤灵夜一看。
凤灵夜微微颔首。
桃夭拿着这支金步摇追了上去,“前面的小姐,您的金步摇掉了。”
走在前方的女子步伐一顿。
此时,恰好吹起了一阵寒风,斗篷上的雪狐毛徐徐飘动,一头下垂的青丝往后一扬,她一回眸,顿时露出了一张绝美而淡雅的面容。
尤其是她那双古井无波的桃花眼,似醉非醉,在清冷的寒风中顾盼生辉,美目盼兮。
就连站在不远处的凤灵夜,也不由得惊艳了一瞬。
桃夭更是被这双眼看得微微失神,举着簪子,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甄语蓉伸手接过簪子,樱色红唇微微一勾,嗓音清脆而动听,就像食指轻轻拨动过的琴音,清雅脱俗,“多谢。”
简单的两个字,不卑不亢,带着一丝不拘于世的清冷,转过身便离开了,清新脱俗的就像一个画中女子。
良久,凤灵夜微微抬眸看向段懿轩,只见他看着已经远去的女子,凤目深远淡然。
她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这甄语蓉不动声色,看似是一个不争不抢的局外人,实则又在默默争宠,这样的手段简单明了,却很低调,不似权依柔那边哗众取宠,惹来嫉妒,只用惊鸿一瞥,就能让人过目难忘。
她只希望此人是友非敌,否则这将会是一个比庄南烟还要强大的对手。
后宫关系着前朝,前朝牵连着后宫。
所以这一日早朝,见将女儿送进宫却迟迟没有动静的大臣们,有些着急了。
兵部尚书慕容大人的性格和慕容霜一样,都是直爽的人,因此第一个站了出来,言辞恳切,“皇上,臣有一要事请奏!”
段懿轩坐在龙椅之上,神色淡漠地微微颔首。
“大理虽面临着先皇的丧期,孝道不可废,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慕容大人努力将问题扩大化,“三年孝期虽不长,可那是对于有妻室的人而言,皇上后宫至今只有一位懿贵人,如何为大理绵延子嗣,壮大大理人脉?”
“慕容大人的意思是?”段懿轩淡淡地看着他,神色不怒自威。
慕容大人叹了一口气,一副为国为君的殚精竭虑模样,“臣以为,丧期不可作废,子嗣也当绵延,所以一切低调从简,后宫要扩充,贵人也h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