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道:“师兄,你总是这般心软,就好比那位戚如夫人,你只觉着她可怜,可知可怜之人,亦有可恨之处?”
“当年戚如夫人宠冠后宫,其子陆云差点夺了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淑瑾娘娘怀胎失子这件事,当真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么?”
师兄怔怔地抬起头,道:“你说这话,不过是一时猜测,有何凭据?”
“凭据?”
我勾了勾唇,问:“那你怎样解释,皇长孙殿下为何要带走灵钧殿下?”
师兄沉默不语,我又道:“算了,这件事我并不关心,不管淑瑾娘娘当年失子,与戚如夫人究竟有没有关系,皇长孙殿下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让自己的储君地位更加稳固,都是他们皇家的事,与我们没有关系。”
“可……”
师兄仍是纠结,半晌,才低低地问:“你觉着皇长孙殿下,会如何处置灵钧殿下?”
“这很重要么?”
我站在原地,望着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得知了两个要命的秘密,只能想一想,该怎么利用这件事,从眼前的困境中脱身出去。”
“你觉着不重要么,那只是一个孩子!”
师兄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悦:“不管戚如夫人和淑瑾娘娘有何恩怨,皇长孙殿下是为报仇还是为了储君之位,最重要的是,那是一个无辜的孩子,现在他失踪了,生死未卜,而我们是唯一有可能救他的人,你却只想着袖手旁观,更甚至用这件事来保全自己!”
兴许觉察到自己的态度不好,他默了一下,收敛了神情,低下头道:“绯然,我知道你做的这些,其实都是为了我,但是,我不想这样。”
我依旧望着他,又听师兄道:“我至今都还记得,当初拜师时,师父曾对我说过的话。”
“大丈夫行文习武,不能匡扶正义,安保江山,也当坚守内心,断不能做蝇营狗苟之事。”
我默了良久,才偏过头,回答:“如果你记性真那么好的话,应该还记得一句话,我说过,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比你和师妹更加重要。”
“之前的晗姬公主也好,那名被处死的盗贼和婴儿也罢,对我来说,皆是如此。”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甚至绝情:“至于这位失踪的灵钧殿下,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