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下午,就在紫菀快坐不住的时候,那头雅间的窗户开了,依稀能见屋内站着两男子,其中一个模样斯斯文文的,自带一股子书卷气,然衣衫不正,月白色衣袍半挂身上竟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他笑着与身旁一墨色衣袍的男子说着什么,后者却不似他那般热情,每每谈及只是微微点首,并无过多回应。浑身煤黑,一字横眉,一双利目狂傲尽显,手中握着一柄长剑,一看便不是好相与之人。
两人似在谈论着什么,抬脚往外走去,因着苏姈彤这头的雅间临近楼梯,那两人出了雅间便往苏姈彤这头的楼梯走来。
脚步声渐近,苏姈彤与紫菀对视一眼,紫菀端着茶水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前止了步子,算准了时机拉开门便往外冲,眼瞅着就要撞到两人身上,身着墨色衣袍的男子眼疾手快,长剑一抬,倒是稳稳的挡住了紫菀,然而那壶已凉透的茶水却全数洒到了男子身上,浓眉一紧,大声喝道:“往哪撞呢!瞎了你的狗眼!”
紫菀脸色一白,惊恐的看着男子,似被吓坏了一般,用袖子慌里慌张的给男子擦拭衣衫上的水渍:“对不起,对不起,小人方才走的急了,这才撞上了公子,实在是抱歉。”
男子不耐烦的拂开紫菀的手,怒火中烧,利眸紧紧的盯着紫菀,仿若是只发现了猎物的老鹰一般,看的紫菀冷汗直冒,心跳如鼓。
紫菀能感觉到自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可现在的她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同样的,什么也不能做,大气都不敢出。
“又怎么回事?”
未等墨色衣袍的男子开口,苏姈彤从屋内走了出来,眉头紧蹙,见此情形,不耐烦的数落起来:“我今儿怎么就带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出来,笨手笨脚的,还不滚下楼去拿东西!”
苏姈彤此言一出,紫菀的手轻颤了一颤,显然是怕极了,她垂下头,弓着身子退到一旁后转身快步跑下楼。
“适才家奴愚笨,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见谅。”苏姈彤朝着那人一抱拳,歉意的说道。
“这衣服都湿透了,你道歉有什么用!”受害人未开口,他身旁的‘朋友’却已是看不过去,冲着苏姈彤横眉竖眼的瞪着。
“公子莫要为了个没出息的奴才讨了气,如若公子不嫌弃,在下愿出钱重新赔偿公子一件衣裳,以表歉意,公子意下如何?”苏姈彤认错的态度绝对是没话说,这道歉嘛就要有个道歉的样子不是?更何况这本就是她和紫菀算好的套路,以此故意接近两人,也好查探查探。
“不用了。”身着墨色衣袍的男子深看了苏姈彤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奴才如此莽撞还望公子好生管束,今天姑且扰了他,往后若是再惹了事端,旁人可不会像在下这般好性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入耳朵,苏姈彤心中一紧,总觉着这人话中有话,心中百般猜疑,面上声色未动:“公子所言极是,待回去后在下必当好生约束于他,以免往后出门平白惹了祸端。”
穿着月白色衣袍的男子满眼诧异的看着身旁的友人,张了张口,见苏姈彤在侧,终是忍了忍未再出声。
苏姈彤侧身让开了路,三人擦肩而过之时,墨色衣袍的男子唇角几不可闻的勾了勾,目光中透着森森冷意,迈步离去。
待二人离去,紫菀方才上楼,却见苏姈彤若有所思的站在楼梯口,动也不动,心下一阵担忧,上前欲问些什么,见苏姈彤冲她摇了摇头,只得将心中疑惑忍下。
“我们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