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父亲于志海,是她的噩梦,一个摆脱不了的噩梦。
自从十三岁那年,妈妈坐牢过后,向来烟酒不沾的于志海开始酗酒,喝醉就对她又打又骂,是真的往死里打她,
今天,于志海又喝醉了,毫不意外,对她打骂摧残,要不是她跑出来了,她指不定被他打得半死。
这种情况,基本上隔三差五都会发生一次,从十三岁到如今,如今的她快要十八了,这五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不想回家,一点都不想,这个家她宁愿不要。
于慢慢坐在医院大门口的长椅上,小心翼翼的撸起袖子,生怕将他的电话号码给蹭花,看着这一串001开头的十三位数字,于慢慢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他写的时候,手难免会触碰到她的胳膊,他的手很暖,那样的触感轻抚着她的皮肤,像羽毛似的,时不时扫过,惹得她心猿意马。
哪怕是十二月,可她依旧觉得浑身很烫,被他残留的温度所烫。
她一边发呆,一边时不时往医院里瞥一眼,生怕自己错过他出来的时候了。
然而在下午五点的时候,就算她时时警惕,还是错过了他从医院大厅走出来,然后上车离去的画面。
还是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商务车,缓缓开出医院。
他一直低头认真的看着手上的资料,倒是老刘一眼认出了坐在门口的于慢慢,摇了摇头,咂嘴感叹:“现在的小姑娘啊,净整些歪门邪道的手段,开始是碰瓷,这会儿又想钓金龟,诺,就坐在门口守着您呢。”
温之遇闻言,将视线从资料上转移到了窗外,看到了坐在长椅上,冻得瑟瑟发抖的于慢慢。
“温先生,您是不知道她那会儿看您的眼神啊,腿都瘸成那样儿了,还屁颠屁颠的跑来问我您是不是阜平的医生,哎~我看啊,您还是防着她点儿吧。”
温之遇狭长冷暗的眸子幽深了几许,闪过一抹深思,随后便顿悟,笃定:“她不是碰瓷,是自杀。”
“啊?您怎么知道?”老刘惊。
“停车。”
温之遇没有回答,老刘停了车,然后温之遇让他把后备箱打开,取出了行李,语气依旧淡得毫无起伏:“你送送她吧。”
“那您这是......”整哪一出?
“我打车。”
哦,一出不让小姑娘误会的“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