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久心里一跳,一个念头浮了上来。
好在今天没有去电影院,不然像上次等许如衡那样傻站着,这时候岂不成了落汤鸡。
至于林别……
白天她不过那么一说,想来他并不会听进去。
就算他听进去了,以他那样不咸不淡的性子,也肯定不会赴约的。
车子驶入使馆区后,沉重的铁门缓缓合上。
梁久从车后窗看过去,警卫站在岗位上纹丝不动,即便是这样恶劣的天气都不会失守的门岗,她又如何能够逃出去呢。
***
第二天,林别请了病假。
梁久百无聊赖地叹着气,身边的位置一空,她连占他座的想法都没了。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甚至连午饭都提不起劲,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终于响起,梁久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家,然后眼睛瞄到了两张课桌之间的缝隙。
又是林别的杰作,他每日推开,她每日合上,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今天林别没来,她倒忘了这个事情了。
轻轻一推,两张课桌并在了一起。
梁久笑了,这样可顺眼多了。
林别的病假只一天就结束了,然后他就像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了教室里。
梁久直到第二节下课后才来到学校,一眼就看见了林别。心情就像出门捡到钱一样,意外地快乐。
“怎么,生病了?”她将一杯豆浆从书包里拿出来,插上吸管喝得津津有味,这可比阿姨准备的健康早餐好吃多了,眼睛一撇,课桌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缝隙正好够她放下书包。
不一会豆浆就被她喝光了,吸管在空荡荡的杯底阵阵作响,林别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她又开始剥茶叶蛋,眼睛盯着他额头细微的汗,“我听说这个学校当初是你爷爷兴建的,现在的校长是你爷爷当年的学生,如今学校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每年都还要靠你们家养活。”茶叶蛋被剥得精光,那股特有的清香飘散开来,她咬了一口继续说,“所以你有必要带病上课么?”
林别翻了一页书,就像没听见一样。
“他们说你是学神,那是比学霸还要厉害的意思吗?”
他的视线只聚焦在白纸黑字上。
“有人说你非清华不去,这又何必呢?国内高中学习压力这么大,不如去申请国外的大学,剑桥牛津什么的。”见他还是没有反应,梁久终究不愿意放过他,“你看你现在活得像个木头一样……”
“闭嘴。”
头也没抬,眼也没看,就那么两个字,吐出来的时候铿锵有力。
林别将眼睛落在她身上,在看到她脏兮兮的嘴角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粗鲁。”
又是两个字,真是惜字如金的孩子。
梁久胡乱擦了擦嘴,再不愿意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