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云从牙体内的伤势方才慢慢恢复,脸色也稍微的好看了一些,他摆了摆手,让红珠停止输送内气。
红珠原本的内气就稀薄,内气也本就比不上灵气的品质,方才危机时刻红珠用内气暂解了云从牙的燃眉之急,更好的帮助他吸收灵血果与白雪青花的药效,但此刻却是没有多大的用处了,反倒是对红珠自己还有不小的消耗。
见到云从牙逐渐的恢复了一些体力,红珠这才将自己的内气收回,此刻的她已经虚弱无比,甚至比云从牙还要虚弱,苍白的脸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内气的消耗太大,甚至若是她对云从牙输送的内气再多一些,恐怕她的经脉就要枯竭,再也不能运转内气了,但她还是如此义无反顾的为云从牙疗伤,哪怕牺牲自己。
“怎么样,你没事吧?”云从牙那沙哑的声音传来,却是让红珠一愣,因为云从牙再说这一句话的时候,那声音虽然沙哑,但是语气之中的温柔却是显而易见的。
在这一刻,红珠甚至觉得自己的付出是那么的值得,她激动的有些想哭,泪水很不争气的从脸上掉落。
云从牙回过身,想了想还是伸出手,抹去了红珠脸上的泪痕,说道:“你原本是北疆璞玉身旁的一个丫鬟,我从幽暗密林重伤出来的时候就是你一直在照顾我,事隔多年,又是你在照顾我。你对我的心思我都明白,但是现在的我却不能给你任何的承诺,你不觉得委屈么?”
听着云从牙的话,红珠的眼泪更加不住的流淌,原来他不是一直都感觉不到我对他的情谊,原来他不是不知道我为他所做过的事情,他只是不想我受委屈。
“不委屈,不委屈,我只要能够陪在你左右,我就很满足了。”
红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原本也就是北疆璞玉身旁的一个侍女而已,并没有什么高贵的出身,之所以会来到北行城当这个春宵阁的主事人,也是因为云从牙的关系。
当初云从牙刚刚被北疆璞玉救回来,是她一直在云从牙的身旁照顾,她也对云从牙生出了情愫,而云从牙以他的实力得到了北疆璞玉的认可,成为了白袍剑侍,在春宵阁需要一个主事人的时候,云从牙便就向北疆璞玉推荐了她。
来到这里以后,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害怕被北疆璞玉责罚,更不用害怕被北疆璞玉的那些红颜知己所莫名其妙的针对,她很感谢云从牙给她这个机会。
但唯一的一点不好就是,在这里她却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见到云从牙!
“刚才那个黑袍人是宁川是不是?他真是太过分了,先是重伤了你不说,更是蒙面来抢走了你个家传宝剑,我现在就给璞玉少主发信,请他前来杀了那宁川!”
说着红珠便要起身,她抹了抹脸蛋上的泪珠,一脸的愤怒的说着,似乎因为云从牙的受伤而让她变得暴躁了起来。
但云从牙却是一把拉住了她,摇了摇头道:“不是他。”
云从牙自然知道那不是宁川,首先宁川与他的战斗,虽然他压制了自己的实力,是与宁川同境界一战,但是他受到重伤,宁川也肯定不会太过好受的。而且那人所施展的金钟玉佛手,宁川是断然不会的。
那金钟玉佛手是他从一个部落之中搜寻到的,用那一门武技在北疆璞玉那里换取了另一门剑法武技,而据他所知,那金钟玉佛手最后似乎是落在了玄万龟的手里。
他方才与那黑袍人对峙的时候,也曾故意呼喊过玄万龟,那黑袍人明显有一瞬间的失神,这就更加让他确信那人就是玄万龟。
只是他却有一点想不通,玄万龟是什么时候突破玄玄之境的?他刚进入北行城的时候就去了一次玄龟帮,那个时候他也留意过玄万龟,那时候玄万龟看他的眼睛是忌惮的,带着一些些害怕。
但方才那黑袍人却是戏谑,似乎有一种曾经被他打压过,后来实力超过他来报复的感觉,所以他也不能确定那黑袍人究竟是谁。
红珠却是不懂的其中的道理,还以为是云从牙不愿意去让她求北疆璞玉呢,她也知道,云从牙虽然是北疆璞玉的白袍剑侍,但是他似乎对于北疆璞玉的一些事情很是抵触,甚至是厌恶。
所以红珠最后也没有去给北疆璞玉发信,而是起身去到药房重新找了几味疗伤的灵药,熬煮了之后端给了云从牙,服侍他饮下之后才离开。
云从牙的伤势虽然被药草的功效压制住了,但是他内心中却是焦急非常,那剑不是寻常的灵器,那是他云家的家传宝剑,原本他还有两个哥哥,但却都因为保护他而牺牲了自己,若是他再将家传宝剑弄丢了,那么今后恐怕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原谅自己。
思索了良久,云从牙还是强忍着内脏的伤痛起身,躲过春宵阁的许多护卫,竟是往七月阁的驻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