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王一开始还说这朝廷机密,不能说。”
“是啊,可后来我们说封将军跟泽王就告诉了我们,珩王才咬牙切齿的说了个六……是六万吧?数目太小,没记住。”
“是六万。”
“对!听到这个数的时候,我们都惊愕了。过了好几天才想起来珩王为什么今年的赈灾银比往年要少那么多。”
“就是啊,今年的灾情明明比往年的要严峻数十倍不止。”
“我记得珩王好像说的是什么……因为今年灾情突然提前,朝廷赈灾银粮都没征集够,便因担忧我们,就提前带着征集好的赈灾银粮过来了。”
“好像……好像是这么说的。”
“我还记得珩王好像还说了什么……缺的赈灾银粮,等灾情过去了,看看情况,他再向朝廷申报多少。毕竟现在国库也紧。”
“呵……”闻此,太叔谟泽讽刺冷笑,“没有征集够……国库紧……”
国库是紧。
但也不知道紧的拿不出为百姓准备的赈灾银粮!
因为川淮桔域每年都有一如既往的灾情。
每年开年的时候,父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充足国库,备好下半年,川淮桔域两地的赈灾银粮。
由于是提前备好的原因,到川淮桔域受灾季的时候,他们至于提前把备好的银粮统计一下,若年中因为什么提前支出了备好的赈灾银粮,再及时补给便可。
要年中没有动过那些赈灾银粮,等灾事一来,他们也能及时前往赈灾区,
所以……
太叔逸珩说的那些理由都是鬼扯屁的瞎言!
“难道不是嘛?”泽王的神情,终于让被愚弄的百姓,反应过来。
“本王明确告知你们。”太叔谟泽冷下脸,“朝廷这次拨派的赈灾银,赈灾粮都是去年的数。三百万两银子,千石粮食。从皇上那里批下来的时候,一个铜板,一粒米都没少你们的。”
“什么?!”川淮百姓彻底惊呆,“三百万两银子!?”
“那珩王怎么给我们说的才六万啊?”
“还到我们手里只有五十两……”
“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不是……真的假的啊?”
“呸!这事都这样了!还能有假的嘛?!”
“就是!泽王都说的这么明白!”
“可珩王看着挺仁善随和的啊……怎么……”
“三百万两直接刮到六万两啊!这还仁善随和的啊?!”
“简直就是一个恶魔!还不准县令上报灾情!”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现在想想,之前珩王对我们说的所有话,怕是都觉得我们是傻子吧?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还话里话外让我们对泽王将军身心怨恨。”
“……码的!真踏马越回忆越气!”
“我们之前脑子是被猪吃了吧!?”
“泽王……对不起啊。”
“我们之前是被猪油蒙了心,遮了眼,没能明辨是非,看透真假。”
“对不起!泽王……将军……对不起!”
“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
“请您和将军好好的责罚我们吧!”
“对对对!我们甘愿受罚!”
“您们今后想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绝不会说一个怨字!”
“求泽王将军责罚我们吧……”
…
……
哭喊声,呐喊声,后悔声,都带着浓浓的歉意,盘旋在鼓峰山顶。
久久没有消去。
太叔谟泽看着一个个跪在地上,嚎着忏悔的百姓,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