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本想一哭二闹三上吊……
却不想……
她这哭还没出音,明德皇就勒令宫中上下,泽王成婚期间,若是让朕稍稍听得哪里有点哭声,不论地位高低,都给朕去牢里哭!
这令一下,生生憋回了皇后的哭意。
没了哭,哪来的闹和上吊啊!
出身未捷身先死……
皇后只能安静了。
太叔逸珩恨啊!
可太叔谟泽手里有他的把柄,他也不敢开腔。
太叔席泙倒是安静。
反正他也十五才会。
即便了解的事实要闹,也没时间给他闹了。
至于城中百姓……
自打太叔谟泽跟封湉回了玄都后,出了一开始以外,城中所有的流言都跟翻了巨浪一样,瞬间掉了头。
十四黄昏,城中上下,全是对封湉太叔谟泽的歉意与抱歉,其中自然也有对太叔逸珩的抨击与谴责。
为了表示对他们将军泽爷的祝福,城内所有百姓,都在十五这天,好似过年一样,贴起了喜庆的红喜,还挂起了小红灯笼。
站在大街上,抬眼一看,整条街都是喜庆的红。
十六这天,太叔谟泽的迎亲大队一出发,早起的百姓,纷纷跟在队伍之后,唱着欢快的民谣祝福小调。
如今,伴着喜庆的奏乐声,百姓的小调还在。
整个婚礼,从天到地,从人到物,都洋溢着对她和阿泽的祝福。
笑着坐进十六人的喜轿,封湉紧紧听着周围的声音。
鞭炮声,祝福声,还有太叔谟泽语中带笑的回谢声。
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将军府和泽王府,虽不在同一个方向,却在一条路上。
但这次……
太叔谟泽显然没有顺着直路走。
而是听了明德皇的提议,“绕玄都城一圈!让所有人都来见证你们的喜事吧!”
玄都城还是挺大的。
从晨曦一出,他们就启程了。
直到晌午都过了,他们才到泽王府了。
封楠特地算了个好时间。
申时三刻。
这个时间,对于他们的路程来说,还是很通融的。
回到泽王府,时间刚刚好。
明德皇身着一袭紫红龙袍,亲自出门迎接。
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又炸了。
夹杂其中的,都是明德皇那爽朗浑厚的笑声,还有不少百官的恭贺声。
太叔谟泽从喜轿中,接过她手,轻轻捏了捏。
封湉笑着回捏了一下。
下了喜轿,他们也没松手去牵大红花的红锦缎。
而是用我的左手拉着你的右手。
我们左右手再牵着大红花的红锦缎。
媒婆瞧着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笑呵呵地接了一句,“将军王爷的感情真好。”
明德皇很给面子的来了一句,“那是当然!”
媒婆喜出望外,一连又说了好些喜庆的话。
封湉听着,依旧没重复。
厉害啊!
心下感叹着,就跟太叔谟泽进了泽王府。
这次为他们主婚的不是媒婆……
而是封楠。
他们刚进院,就听封楠吆喝着:“快点快点!吉时到了!”
这声吼,封湉太叔谟泽倒是没多在意。
却吓着了明德皇。
明德皇激动跟着寻常老父亲一样,提着嗓门就喊,“来了来了!人都进来了!”
前来祝贺的百官一时忘了皇上的身份,很是有趣的笑了起来。
明德皇也没在意。
跟着太叔谟泽二人进了大堂,便在封楠的催促中,急忙坐到主位上。
封父封母则在一旁站着。
“开始开始!”等着封湉太叔谟泽走到主位下方半丈处,停了下来,明德皇对着封楠就喊。
封楠笑着清了清嗓子,提着声音便吆喝,“吉时到!”
“一拜天地!”
封湉太叔谟泽转身对着天地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
封湉太叔谟泽又转身对着明德皇,封父封母鞠了一躬。
明德皇见着,笑着连道了三声好!
听得可喜庆了!
“夫妻对拜!”
封湉太叔谟泽对着互朝对方鞠了一躬。
“送入洞房!”封楠这声,可能是拿命喊的,都听破音了。“礼成!!!”
满堂皆是笑声。
梓岚走过来从接走了太叔谟泽。
太叔谟泽瞧着就要跟上去。
却不料……
封楠猛地扑了上来,一把搭在他的胳膊上,“姐夫……你这样可不合规矩啊。”
太叔谟泽皱眉,不开心!
湉儿!
他的湉儿!
明德皇也跟着扑了过来,跟着一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喝酒喝酒!咱爷俩来个不醉不归!”
太叔谟泽:……
要不是看在这人是他父皇,还给他置办了如此满意的婚礼,他真想一挥手来句“去你的不醉不归”!
哎。
心里叹着气。
太叔谟泽还是跟着明德皇去喝酒了。
院中屋内宴席已经摆上。
来道贺的百官,也就一时忘了过去种种,在这欢声笑语,都来了一场不醉不归。
话……
是这么说。
不过夜深时分。
明德皇还是放了已经喝得有些迷糊地太叔谟泽。
太叔谟泽仅存的一些理智,让他好好谢谢了他的老父亲。
满心欢喜的去了洞房。
至于洞房里的姑娘……
早就坐着睡着了。
太困了!
等门外传来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梓岚这才急忙摇醒了盖着盖头,轻声打呼的封湉。
“怎么了?”封湉迷迷糊糊醒来。
“好像是王爷回来了。”梓岚说。
“哦。”封湉一点都没在意,打了个哈切,半眯着眼,“回来就回来吧。”
“小姐。”梓岚磨牙,“现儿可是您的洞房花烛夜!”
“哦……”封湉迷迷糊糊拖着声音应了一道。
梓岚一口老血。
太叔谟泽与此推开了房门,“湉儿……”
带着三分醉意,三分宠溺,三分温柔,一分可爱的呼喊……
让某迷迷糊糊的姑娘,猛一下醒了神。
“湉儿……”太叔谟泽漫步走了进来,几乎是一步一唤“湉儿……”
“这呢这呢。”封湉赶紧招手应了一声。
梓岚瞧着,险险松了一口气。
随之笑着走到桌边,在贴着喜字的银酒杯中,到了两杯合卺酒。
“湉儿……”太叔谟泽唤着声,走到封湉身边,俯身盯着红盖头看了一会儿,方才伸手慢慢掀开了挡着封湉容颜的喜帕。
一片喜红之下……
便是他盼了半生,念了半生,将要守护永生的姑娘。
此时已经醒神的封湉,在太叔谟泽慢慢掀开喜帕时,不知怎滴,竟心跳加速,蹦的好似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什么情况!?
从早上母亲将她叫起来,这心就没这么跳过!
喜帕掀开,太叔谟泽就连眸光闪躲,小模样十分俏皮的绝丽女子,正一脸呆愣的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湉儿……”盯着封湉看了一会儿,太叔谟泽渐渐迷了眼,俯下身,就打算做些什么。
梓岚刷一下出现在他们跟前,端着两杯酒,挡在了他们中间,“王爷,合卺酒还没喝呢。”
太叔谟泽眉一皱,直起身,不开心!
又是酒!
之前也是酒,让他没有跟湉儿回来!
现在又是酒!
不让他吃湉儿!
梓岚倒是壮着胆,笑呵呵地说:“这酒必须喝,喝了才能永祝将军王爷从此合二为一,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太叔谟泽瞥了她一眼。
还是不爽。
但……
还是接过了酒杯。
梓岚想笑的不行,但还是忍住了。
又将另一杯酒递给了封湉。
封湉此刻,烧的脸,跳的心,也算稳定下来,抬眸看了看不爽傲娇的某男,跟着含笑接过梓岚手里的酒杯。
“饮下这杯合卺酒,将军就是王爷,王爷就是将军咯。”梓岚笑呵呵地说。
太叔谟泽抿着唇,眸中尽是温柔,转身坐到封湉身边,跟着封湉臂弯相交,一口饮尽杯中酒。
梓岚接过空酒杯,也没耽搁,转身就朝门外走去,出了门,关门之际,还羞答答的说了声,“洞房花烛夜。”
封湉小脸一下又红了!
转眸想去瞪那丫头,却不料那丫头率先关了门。
“明儿收拾她。”太叔谟泽温柔地帮她拆着头上凤冠。
“嗯!”封湉恶狠狠点头!
真是皮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你在做什么?”想了一下明天要怎么收拾梓岚,封湉方才后知后觉感到太叔谟泽在她头上忙活着。
“带着这些不重吗?”太叔谟泽将取下的凤冠给了她。
“重啊!”封湉吆喝,“脖子都快断了。”
尤其是之前偷睡的时候。
“本王帮你拆了。”太叔谟泽说。
“好。”封湉乖乖应了声。
其实她脑袋上带的东西并不多。
除了一个超大号的凤冠以外,还有三四支凤簪金钗,
取完了,一头墨发,自然而然的就尽数散落了。
太叔谟泽将这些东西都一并放到了床头边的凳子上。
“湉儿……”太叔谟泽回头对她眨了眨眼。
“嗯?”封湉偏着脑袋,迷糊着,没懂。
“洞房花烛夜……”太叔谟泽又对她眨了眨眼。
封湉的小脸猛一下又红了。
但这次……
没有人再跟她说,“明天收拾他”……这样的话了。
红帐下,我将整个人托付给了你。
我会永远将你捧在手心,宁可倾尽一切,也会护你安好无隅。
小心翼翼地尝了一次甜头,便让某人爱不释手。
好吃。
湉儿真好吃。
一夜吃了好几口……
封湉要不是被他折腾的没了力气,保不齐最后能一脚将这厮踹下床去!
要命的玩意!
--
次日。
日上三竿。
封湉窝床里,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醒了?”耳畔想起温柔宠溺的声音,随之一抹微凉亲吻落在耳尖。
迷糊的封湉一个激灵,猛一下睁开了眼睛。
昨晚……
不可描述的画面一股脑的冲进脑海,羞的某女立马缩进了被子。
太叔谟泽在旁瞧着,眉眼都笑弯了。
封湉在被子憋了好一阵,差不多能有一盏茶的功夫,方才慢慢露出头来。
她……
就这么把自己给交代了。
“饿了吗?”太叔谟泽温柔摸着她的脑袋。
此刻的湉儿可敏感的很,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滚下床去。
就算再想欺负这丫头,也得忍着啊。
湉儿不能随时吃……
不开心!
封湉本想说不饿,肚子却很不给面子的唱了一曲空城调,无奈之下,只好点头了,“饿……”
“能起来嘛?”太叔谟泽温柔说着。
封湉愣了一会儿,“能……吧。”
现在这样绻着,也就腰有些不舒服,其他也没啥。
“那本王先起,”说着太叔谟泽从床边拉过一件内衬,一边穿着一边说:“想吃什么,本王让他们去做。”
“肉。”封湉想也没想就道。
说完……
不知咋地,脑中再次浮现起不可描述的画面。
修的她又钻进了被子里。
太叔谟泽轻笑了一声,在她被子上拍了拍,“好,本王让他们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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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肉……
某爷正给她备了一桌子的肉!
从鸡鸭鱼肉到羊肉牛肉……
大中小,一样也没少!
封湉洗漱好,出了里屋,见着外屋桌子上的肉……
嘴角不由连抽了好几下……
“吃的完吗?”封湉看着他。
“慢慢吃。”太叔谟泽走过来拉着她到桌子边坐了下来。
“行……行吧……”封湉默。
爷的一片……
她也不能拒绝不是。
慢慢吃就慢慢吃吧。
反正今天也没事。
回娘家,要等三日后。
去宫中见皇上皇后……
皇上说了,两日后再去就行,而且只需要见他一人,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来……
哎!
多好的父皇啊!
美美吃着肉,心里也美滋滋的。
这生活……
真舒服。
吃个半饱的时候,封湉突然想起一件事,加了块儿牛肉搁太叔谟泽碗里,“爷啊……”
“嗯?”太叔谟泽挑起牛肉慢慢吃着。
“你是不是背着我……”封湉眯了下眼睛,“做了什么事啊?”
“什么事?”太叔谟泽眨眼。
“你说呢?”封湉看着他。
“嗯……”太叔谟泽笑了笑,“爱妃请明示。”
封湉啧了一声,“你兄弟,昨天怎么没来为你庆祝啊?”
“哦……”太叔谟泽故作幡然醒悟状,“爱妃说的是这事啊?”
“不然呢!”封湉瞪着他,“要说太叔逸珩不来,可能是怕我们。但太叔席泙没来……”
“来不了。”太叔谟泽说。
“为什么?”封湉说。
“本王……”太叔谟泽吃完筷子上最后一口牛肉,眯眼说,“怕他不安分,就跟小舅子去他府邸周围落个结界。”
“封楠?!”封湉瞪眼。
“嗯。”太叔谟泽轻笑,“这还是小舅子提的主意。他说你的婚礼,绝不允许任何人来捣乱。为了避免血洗当场的不吉利事情发生,我们还是提早做好准备的为好。”
封湉嘴角狂抽。
牛!
比她筷子上的牛肉还牛!
“那太叔逸珩呢?”封湉看着他。
“就如你说的。”太叔谟泽道:“不敢来。皇后要跟父皇来,却被父皇扔句又不是太叔逸珩娶正妃。言下之意,她虽贵为皇后,却不是本王的生母,便无权参加本王的婚礼。皇后来不得了,太叔逸珩本就不敢来,就算父皇允许他来,他也来不了了。”
“真好。”封湉由衷感叹。
也就这样……
他们昨天才能平平安安。
哎……
还好没给她的人生大事掺和不爽。
要不然……
给她不爽的人,怕是一辈子都不爽了。
又吃了几口肉,封湉转而给太叔谟泽夹了一块儿鸭肉,“那太叔席泙没有破了你们的结界嘛?”
“他好像不懂那些。”太叔谟泽说。
“不懂?”封湉眨眼。
“嗯。”太叔谟泽挑起鸭肉吃了一口,好吃,湉儿挑的都好吃。嚼了嚼,慢慢咽下,“小舅子说的,太叔席泙好像就是医毒出神入化,再加上一身魔功。对结界奇门八卦连点皮毛都不懂。”
“她怎么确定的?”封湉说。
“我们落了结界后,太叔席泙手拿着礼物,好似要出门的样子。”太叔谟泽说:“可他碰了三次壁,好似才后知后觉明白什么。随后便一脸黝黑的回了院,再也没有出来过。”
“是嘛……”封湉啃着鸡腿陷入了沉思。
太叔席泙若是不懂奇门八卦……
那他们不就可以用奇门八卦之术来对付他了?
嗯……
好像可行。
不过……
封湉眯了眯眼。
太叔席泙现在在玄天百姓的眼中,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要是一下解决了……也不行。
狠狠咬了口鸡肉,封湉觉得……
他们还是有必要摸清太叔席泙此次回来的目的。
随之再正对下药。
--
新婚第一天,过的也是极其舒坦。
吃饱了,太叔谟泽就陪她在府里转了一圈。
转累了,太叔谟泽又陪她下了几盘棋。
五局三胜。
封湉美滋滋的有些困乏了。
太叔谟泽又陪她去小憩一会儿。
等黄昏将至,封楠过来了。
跟着他们吃了顿晚饭,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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