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鸿闻言,阁下茶杯,看着祁染道:“是这些舞姬不合太子的胃口么?”
祁染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朱鸿了然的点点头,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来人,带下去,斩首示众。”
瞬间,殿里涌出了几十名侍卫,将那群舞姬团团围住。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朱鸿面无表情的朝侍卫扬手,那几十名侍卫连拖带拽的把舞姬往外拉。
顾清挽眼神骤然一冷。怎么说这也是十几条活生生的人命,说斩就斩,难道她们就不是人生父母养么?就因为北历太子不满意的态度,就要将她们斩杀,是不是太残暴了?
大厅里的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受了连累,现在的皇上喜怒无常,经常株人九族,朝堂上下人心惶惶。而那些前来拜访的使臣却事不关己,表情淡漠,像是看惯了生死一般。而‘始作俑者’祁染太子则双手抱胸,一脸无所谓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呵呵,本世子来晚了,没有错过什么好戏吧?”一道纨绔不化的声音从大殿外传来。旋即,一袭墨色锦衣流云华服映入众人的眼帘,一名双手负于身后的男子洋洋洒洒的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漠北世子秦墨辰,那张被上天修饰过的完美无瑕的脸上依旧带着一副痞痞的笑容,逆着阳光,尊贵非凡。
顾清挽嘴角轻扯,一定要这么高调么?
朱鸿看清了来人,丝毫不提刚才发生的事,立刻笑道,“世子爷来晚了可要自罚三杯啊。”
“当然当然,罚罚罚,今日本世子认罚。”秦墨辰大摇大摆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也不跟盛苍帝见礼,一撩衣袍正准备坐下,好似才看见还被侍卫押着的舞姬,好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周涟抿了一口茶,姿态优雅地道:“也没什么,不过是这些舞姬平日里不好好练舞姿,今日在各位贵宾面前丢人现眼,自然要处置了。皇家养她们那么久也不是白养的。”
“哦?怎么丢人了?是当众偷东西了还是偷男人了?”秦墨辰幽深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皇后,凉薄的嘴唇微勾,好似在等皇后为他解惑一般。
“这...”皇后神色一僵,为难的看着秦墨辰。
可秦墨辰仿若未见,还一直盯着皇后不放。
“思怜给世子殿下请安了。世子殿下有所不知,是这些舞姬跳的舞不合祁染太子的胃口,皇上和皇后娘娘也是一时之怒才会惩办她们,并非有意为之。”
汪思怜落落大方地站起来,向着秦墨辰行了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的礼,从容不迫的说道。
汪思怜一番善解人意的话恰好给皇上和皇后解了围,还祸水东引到祁染太子身上,皇上和皇后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众人也暗叹道思怜郡主不愧是从小在太后身边长大的,大方得体,进退有度,又不倨傲,堪为大家闺秀典范。
不过,他们是下了台阶,可是祁染却被推了出来。祁染刀眉一横,对着汪思怜毫不留情地拆穿道,“这倒是本太子的不是了。本太子自始至终有说过一句不满意的话么?有下过一道将她们拉出去斩首的命令了么?”
“没有...”汪思怜雪白的小脸被方得通红,低下头,眼泪流转,愈加衬托得祁染不近人情了。
秦墨辰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对着祁染说道,“还不是因为你长的凶神恶煞,做个表情都能让人误会。瞧你把人家大姐吓成什么模样了?”
顾清挽差点一口茶水没喷出来。这人嘴巴真毒。汪思怜虽然早已过了及笄,不过也才年芳17而已,并不算太老。要是放在现代,还是个念高中的黄毛丫头呢!瞧汪思怜那一副委屈巴巴、眼里含秋的样子就知道看上他了。结果叫别人大姐,真是...太爽了!
谁知祁染不服道,“谁凶神恶煞了?本太子只是觉得无聊,还不准我说说了?再说了,谁让他们自作主张的,妄自揣摩本太子的意思了?”
“既然如此,那你刚刚怎么不说?害得本世子还以为要看人杀头玩儿。吓死本世子了。”秦墨辰煞有其事的说道,“看这么多人杀头,晚上我可吃不下饭了。饿瘦了回去还得挨骂。不划算不划算。”
祁染轻蔑的看了一眼秦墨辰,果真是在父母的羽翼下长大的孩子,没出息。
可他全然忘却了,他眼里不屑的这个人正是两岁会作诗,五岁会批阅奏折,七岁就已经熟读兵书握剑上战场,十五岁就正式接管秦家军以及漠北朝政的天才。
祁染和秦墨辰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着嘴,全然忘记了还站着的汪思怜。汪思怜尴尬的不知道该坐还是该继续站着,带着幽怨的眼神凄凄艾艾的看向秦墨辰。朱鸿和皇后脸色也铁青,因为这两人完全不把自己,不把盛苍放在眼里。可他们一个是漠北储君,一个是北历太子,他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