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我再跟你说。”秦墨辰狡黠地一笑,“不过你得先答应我,等我想到了我再告诉你。”
“ok”顾清挽做了一个手势,表示自己同意了。
“???什么?”秦墨辰眼里一片迷茫。
顾清挽避过秦墨辰看来的眼神,不自然地解释道:“就是‘好的’的意思,表示我同意了。”
“恩”秦墨辰也没纠结于此,又道:“还有...”
“还有?”顾清挽皱了皱眉,这个死男人的要求是不是也太多了一点?顾清挽不悦地盯了他一眼。
随后,秦墨辰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里写满了委屈,“本公子这几天忙着替你追查凶手,连饭都没好好吃过。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的么?”
原来这些日子没有看见他,是因为他帮自己追查幕后凶手去了啊。这么一想,她好像真的有点不太仁义。
“竹音,吩咐厨房做些饭菜来,顺便先拿些点心,把我买的茶叶拿来。”顾清挽对着门外说道。
秦墨辰的眼角溢满笑意,刚刚的阴霾一扫而空,轻哼一声道:“还算有点良心!”
“...”顾清挽一头黑线,之前的确是她疏忽了,“那你查出什么了么?”
“又来了,你就不能活得轻松一点么?人的一生那么短暂,何必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顾清挽眨了眨眼,她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前世的雇佣兵生活让她早就习惯了这种快节奏、神经紧绷的生活方式,来到了这里后,又忙着应对着薄情寡义的亲人、杀机四伏的皇室中人,以至于到现在她都没有改变。
不一会儿,顾清挽便侧耳听见了竹音敲门的声音,“小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现在端进来吗?”
顾清挽瞥了一眼无所事事的某男一眼,走到门口接过竹音手中的托盘,道:“我自己拿进去吧,你先去忙吧。”
顾清挽端着托盘走到坐在桌边的秦墨辰面前,道:“先吃饭吧。”
“这个?”秦墨辰施舍了一丢丢的余光看着桌上的菜道。
“对啊,有什么问题么?”顾清挽低头看着桌上的一荤一素,这是竹音按照她的胃口来做的,是她特意搭配的营养餐,不会油腻,也不至于太素,味道清爽可口。
她劝道:“你尝尝,味道不错的。”
“不要,重新做。”秦墨辰这下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了,固执的把头偏向一边。
“...”
突然,顾清挽意味深长地看着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的某男,挑着眉道:“秦墨辰,你不会是挑食吧?”
“...”秦墨辰避开她看过来的眼神,道:“谁挑食了?是这个菜长得太丑,碍眼。”
“呵呵呵呵,没关系啦,姐姐不会笑你的。”顾清挽捂着嘴好笑道。
她看着挑食偏执得像一个小孩一样的秦墨辰,眼里溢满笑意,原来这个霸道腹黑男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呵呵。
“这是我特意搭配的营养餐,虽然有些清淡,但味道真的不错,你尝一下,就一下。”顾清挽夹着一筷青菜,难得好耐心地劝道,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挑食的小孩子吃饭一般。
秦墨辰看着笑容明媚的顾清挽,心里的冰一点点地开始融化了。他从一出生就被父王册封为世子,身边巴结他的不计其数,想要害他的也是数不胜数,因为他身份想要嫁给他的更是多得可以从盛苍排到漠北,但他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那些女人一眼。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清挽这个外表坚强清冷,做事果断但内心却又善良的女人总能一点一点地撩拨到他的心,让他想把她紧紧地怀里好好地琢磨一番。
秦墨辰的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很配合地张开了嘴,吃下了青菜。其实,他很少吃青菜的,即便是在秦王府,不管是他的母妃亲自做还是御厨做,他都不吃。所以更别说现在了,吃起来味同嚼蜡,但他看着顾清挽笑靥如花的面庞,竟慢慢地咽下去了。
顾清挽看着乖乖配合的秦墨辰,不由得笑得更加恣意了,“哈哈哈哈,我没骗你吧。”
“恩。”秦墨辰的眼里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宠溺。
于是,秦墨辰就在顾清挽的监视外加威逼利诱之下,硬是把那盘青菜吃完了,荤菜都没怎么动。
待秦墨辰放下碗筷后,顾清挽才道:“世子爷,你吃好了没?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出发?”人命关天,她此刻恨不得立马飞到安城去。
“下午。”秦墨辰道,“你先把东西收好,等我来接你。至于其他的,我会替你安排。”
“好。”顾清挽点点头。
通往城外的一条主干道上,顾清挽和秦墨辰相坐无言,通体黑色的马车里一片沉寂。
朱鸿已经下旨禁止所有人随意进出盛京城内,所以从今天早上起城门口就有一队官兵把守着。
顾清挽看向秦墨辰,打破车内的沉寂,道:“朱鸿为何让人把守城门?”
“不是很明显么?”秦墨辰漆黑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安城离盛京骑马不过半天的时间。朱鸿惜命,怕安城的瘟疫传过来,引起城内百姓的恐慌。”
“安城的瘟疫,是不是很严重?”顾清挽皱着眉头问道。
“恩。”秦墨辰点点头,“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一点。”
还要严重一点?难道是已经蔓延并且有百姓已经....顾清挽双手环胸思考着。这是她前世的习惯,只要是一想事情,就会环手抱胸。
秦墨辰语气微冷,道:“影传来密信,安城一带得了瘟疫的人至少一万。其中安城为最,常城和塇城次之。到目前为止,因为疫疾死去的人不下两千。事实上,你收到消息的时候,疫疾已经开始蔓延了,现在那边的百姓极度恐慌。”
“这么严重?”顾清挽的双手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裙摆,“现在是冬季,瘟疫竟然传染得这么快?难道是水源有问题?”
顾清挽的问题一针见血,秦墨辰眼神微闪,道:“影还在查,暂时还不知道。具体情况还得到了那边再说。”
“朝廷呢?朝廷难道不管么?”虽是问句,但顾清挽的内心已经肯定了,“朱鸿就不怕再这样下去,届时瘟疫蔓延,盛京也会遭受池鱼之殃啊!”
“呵呵。暗卫传来消息,说是朱鸿那个老匹夫打算把常城和塇城的百姓全部赶到安城,然后锁城,让里面的百姓自生自灭。比起之前全部烧死,到是显得仁慈多了。”秦墨辰凉薄的嘴唇微勾,眼里的漩涡一点点地加深。
“呵”顾清挽心里止不住地冷笑,“果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他难道不知?”
片刻后,顾清挽道:“待会出了城,我们就换马吧。”
“恩。”秦墨辰淡淡地应了一声,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了。
通体黑色的马车是秦王府的标志,城门口的官兵老远就看见了向他们疾驰而来的马车,连忙把路障拿开,不敢多加阻拦。所以顾清挽也就畅通无阻的出了城。
城郊的一片树林里,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顾清挽推开车窗,看见有两个侍卫打扮的人牵着两匹马在那里等着,两人都是穿的黑色劲装,顾清挽知道这是秦墨辰的暗卫。他们手中分别牵着一匹枣红色和一匹纯白色的马,那两匹马一看就是良驹。
原来他早有准备!这个男人看似吊儿郎当,其实做事还蛮可靠的。比如这次,比如那件荷叶绿的纱裙,比如替她准备马氏的贺礼,比如偷换顾妗的手帕...
是后来她才从云峰那里知道,原来那件荷叶绿的纱裙是秦墨辰派人送给她的。
为什么他会对自己那么好?顾清挽若有所思地看着走在前面的秦墨辰的背影,为什么他会这么关心盛苍的事情?他到底有什么预谋?她承认,她见过各色各样的人,无论如何都能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抓住对方的思想。可是,无论怎样,她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看透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