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是真的?”
丞相府书房,周傅举看着面前的周漪道。
“千真万确。”周漪眼里带着狠辣,“女儿听说顾清挽那个小贱人最近与太子走得颇近,我们不妨利用一下。”
她好不容易逮着顾清挽的小辫子,不趁机让她狠狠地栽个跟头怎能让她出了这口恶气?
“不行。这件事情有待商酌。如果弄不好,反而还会连累你的姐姐皇后。”
周氏没想到,她的父亲居然会拒绝和三皇子的合作。
三皇子有什么不好?朱天祈那个病秧子已经活不久了,九皇子又不成威胁,其他皇子又不成气候,这盛苍的将来不就是三皇子的吗?
况且,那天早朝他不是还替三皇子求情了么?
真是不知道父亲在思虑什么。
周傅举看着周漪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警告道:“你不许自作主张。朝廷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可以衡量的。站队的这件事情关系着我们整个周家的生死存亡,你以为会有那么简单?”
自从他替三皇子求情过去了好几天了,陛下仍旧没有作出什么反应。
可是,没有反应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周氏离开了丞相府,可她还是暗地里不服气,认为周丞相就是偏袒她的皇后姐姐。周氏眼里闪过恶毒,不管怎样,这次她一定不会放过顾清挽!
第二天清晨,顾清挽还尚未争眼,就听见了从皇宫中传来的丧钟。
顾清挽立马清醒了几分,丧钟敲了三下,是国丧,是朱天祈!
古凤大陆的习俗就是,太皇太后甍世,丧钟十二下;皇上驾崩,丧钟九下,意欲着魂魄归去亦是九五之尊;太子和皇后归去,丧钟三下。
如今丧钟敲了三下,总不可能是周涟驾鹤西去了吧?
难道,是朱天祈病逝了?
怎么可能?
顾清挽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她上次才替朱天祈把了脉,再怎样,再活个三五个月是不成问题的呀,怎么会这么突然?
还未等顾清挽反应过来,竹音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小姐,小姐。不好了,太子病逝了。宫...宫里来...来人了。”
果然...
顾清挽的心里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慢慢说。”顾清挽示意道。
竹音努力地咽了咽了口水,大口呼气道:“宫里来了人,说陛下召您进宫。有传言说,是小姐您把太子给治死了。现在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什么?”顾清挽眼眸微眯,一抹冷芒乍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顾清挽心里真的是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
顾清挽在竹音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准备去迎接这场始料未及的变故。
宫里,太子东宫...
等到顾清挽到那里的时候,东宫里就已经围了许多人。
朱鸿、朱天熠、朱天炀、皇后周涟、南侯顾名祯、丞相周傅举以及有过一面之缘的风殇公子,甚至就连汪思怜也在此。
顾清挽不动声色地走进去,还没行礼,就听见了一声呵斥,“大胆顾清挽,竟敢谋害当朝太子,你可知罪!”
顾清挽有些好笑的看着着急给她定罪的周皇后,淡淡道:“回皇后娘娘,臣女不知。”
汪思怜看着双手交叠于腹前,一袭月光蓝锦衣华裙迤逦拖尾,颜色虽淡雅,但身上散发出来的高贵典雅却是连她自己也是不及的。
她的指甲狠狠地嵌进肉里,直到感觉到有一丝疼痛心里才稍微舒缓过来。
朱天熠看着即使是略施粉黛,也难掩倾城之姿的顾清挽,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又涌了上来,压抑得让他窒息。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周皇后凤眸微眯,对着跪在一旁的宫女道,“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是。”跪在地上的宫女也就是东宫的掌事宫女良晨,对着首位上的朱鸿和周涟磕了一个头,然后掷地有声地道:“自从上次陛下派了北宛郡主前去东宫帮助太子殿下医治太子,北宛郡主就和太子殿下走得颇近,经常两人单处在太子殿下的寝宫。后来有一次,奴婢经过太子寝宫寝宫的时候,听见太子好像说什么‘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本殿是你绝不可能与你在一起’之类的话。然后,奴婢就亲眼看见北宛郡主哭着跑了出去...”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本小姐爱之不得才起了杀心?”顾清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看着良晨反问道。
“奴婢没有这么说。”良晨错开顾清挽看过来的眼神,低头道。
但她的意思却是摆明了顾清挽就是那个由爱生恨的傻子女主角。
“你都听见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周皇后冷哼一声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顾清挽浑不在意,轻描淡写地道。
旋即,她看向朱鸿,“陛下也是如此认为的么?”
“朕只相信眼睛看到的。”朱鸿意味不明的道。